——丫頭,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我這個招人恨的老頭子應該已經不在這世上了,之前種種,還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這個老頭一般見識。
——你走的這些天,我想了許多,最終只想到四個字,天命難違。
——哎,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幹什麼,還是說些有用的吧。
——我知道你一直想從你叔伯手裡贖回嶺南葯業,但聽我一句勸,一旦你接手嶺南葯業,你就是第二個姜嶺山。我不希望你落得跟你父親一樣的下場。
——劃到你名下的全是我的私產,跟沈家並無半點瓜葛,你安心拿着,就當是精神損失費好了,若還是覺得不合適,那便幫我一個忙,讓沈煜回來給我主持葬禮吧。
滴。
錄音結束。
周胤觀察着姜稚的臉色,見她垂眸下去,他二話不說撈了包紙巾扔過去。
姜稚抬頭:“你幹嘛?”
周胤:“一包夠不夠?”
不知又怎麼惹到這位煞神,說話夾槍帶棒的。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好了。”
周胤在沙發上換了個更慵懶的姿勢,意興闌珊道;“死之前都要煽情一把,這種事一般人真做不出來。”
姜稚:“沈煜,對你還有用嗎?”
周胤問:“你要我放了他?”
姜稚翻了翻手裡的文件:“收了錢,不好不辦事。”
只見她從一沓文件里隨便挑了一部分,移到周胤面前:“這是你的。”
周胤眼底的溫度瞬間凍結住,他盯着她,有些不可思議。
姜稚抿了抿唇,又分過去一大半。
周胤笑了,被氣笑的。
明明說一聲就可以辦到的事,卻非要用錢解決。
換做以前脾氣,這堆破玩意兒早被他掃到地上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你在家請你父母辦事,也是拿錢給他們?”
姜稚怔神。
在家裡當然不可能了,但在外面就是這個規矩啊。
只要有求於人,哪怕再窮,再困難,也得拎一籃子雞蛋。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要我放了沈煜?”周胤探出身子,一臉慎重。
姜稚點頭。
“阿權!”周胤打了個響指。
阿權嗖得一下出現:“少爺,有什麼吩咐。”
“把姓沈的放了。”
“是!”
阿權走後,周胤開口:“還有什麼要求?”
姜稚有些不太相信他會這麼好說話,亦或者說,她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撼動他的決定。
“有。”
周胤示意她放心大膽的說。
姜稚看了看他手腕上的手環:“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
小女人端坐在沙發上,絞着手指,輕聲問道:“你跟我求婚……是不是為了得到我家的千金方。”
滴滴滴滴。
周胤瞬間從沙發上彈坐起來,肉眼可見的慌了。
手環之前被設置過,沉默就是肯定。
“不是這樣的。”他急忙朝姜稚看過去,生怕她誤會自己另有所圖。
在說出否定答案後,手環安靜了。
這場虛驚直接把周胤冷汗都嚇出來了,忽然,一包紙巾落在他腿上。
周胤不明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