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這樣只會讓他……”
周胤打斷她,“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耶波。你讓一步,他會進十步,你一次委曲求全,換來只會是變本加厲。”周胤眯起眼睛:“他是不是還威脅你了?”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永遠都是自己。
姜稚點了點頭。
“笨蛋,為什麼不用頸環?”他扯着領口,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姜稚看他已經結痂的脖子,也就這些天才養好的,耶波在的時候,那塊皮膚全都淤紫,“我不想傷了你。”
周胤更加生氣了:“我既然敢戴上去,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姜稚連忙安撫:“我記住了,下次不會了,真的。”
她還是沒懂。
周胤語重心長的跟她解釋:“你以為他咬你這一口是讓你記住教訓?不是,他是借你試探我的底線。讓他察覺出一丁點縫隙,他會把口子扯得更大。黎賽被派出去不知道幹什麼了,我懷疑他想捅個天大的簍子,而且只有他能擺平的簍子。真要讓他做到了,這幅軀殼就不是我做主了。”
姜稚心頭一跳,竟沒想到耶波竟然還不死心,想要跟周胤爭奪身體主動權。
但轉念一想,周胤似乎也跟耶波擁有一樣的想法。
這意味着,只要對方存在一天,就沒有化干戈為玉帛這一說。
“那萬一他自殘呢?”姜稚不由得想起那晚,耶波用軍隊跟她對峙的畫面。
周胤滿臉不屑;“自殘就讓他自殘好了。疼的是他又不是我。”
姜稚:“你就不怕他做出什麼傻事?”
“你說的傻事是指他會自殺?哼,他要真敢死早就死了,還跑出去賺個屁的錢。”周胤一語戳破了耶波的偽裝。
在姜稚面前,耶波一直都表現的無懼生死,逼急了會跟人玉石俱焚的衝動性格。
但周胤知道他不是。
戰場上最忌諱意氣用事,在他是耶波的時候,身上的浮躁跟衝動早就被炮火跟子彈打磨掉了。
思維縝密,行動果敢,執行力驚人,這是耶波的優勢。
而周胤優勢更偏重洞察和預見性強。
他能憑藉經驗預判耶波的接下來要做的事,耶波如果想贏他,就只能在時間上做文章,只要時間更多,說不定能布一個局困住周胤。
但可惜,周胤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甚至都不會讓耶波有機會出現在棋盤上。
姜稚有些生氣,當時看耶波勢在必得的樣子,真以為他會捅自己一刀,沒想到卻是做戲給她看。
把話說開後,困擾姜稚多日的隔閡就像裹在糖果外的糯米紙,一個吻就化開了。
而她也在周胤的嘴裡劃開了。
“舒服嗎?”周胤抱着她,詢問她的感受。
姜稚紅着臉,坦白道;“舒服的。”
“那就好。”
他作勢要去洗手,剛把人放下,手腕卻被捉住。
周胤不解:“怎麼了?”
他被一隻小手牽引着他重新坐下,拔步床安裝了壁燈,被光籠罩的私密空間里,響起了姜稚小聲的抗議:“我也想你舒服,教教我。”
周胤伸手在她腦袋跟臉頰上來回撫摸着,低啞道:“不要你做這些。”
姜稚不能理解:“我們明天就領證了,法律上已經快承認了。”
周胤搖了搖頭:“你不會喜歡的。”
“我都沒做過,你怎麼知道不喜歡?”
“你做過。”
“那正好,讓我再溫習溫習。”
周胤目光閃了閃,忽然欺壓過去,語氣也變得危險起來:“看來是我不夠努力,叫你還有心思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