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江南這麼多年,他如何不知道,馬國安這副表情,是下位者見到上位者,才會露出來的諂媚。
“你到底是誰?”
李昌隆眉頭深鎖。
“我?江南區新任區長,請多指教。”
江朝天主動伸出手。
“新任區長?”
李昌隆臉色一變,開始上下打量江朝天。
眼前人才二十多歲,居然能做出江南區區長的位置,這未免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對方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還是說,眼前這年輕人,是燕金大家族子弟過來江南歷練的?
可問題是,他們李家最初並沒有得罪對方,可為什麼,從一開始,眼前這人就要針對他們李家。
從天照坊開始,但如今全面突襲,簡直不給活路,壓根就沒有談判的意思。
種種疑問,縈繞心頭,一時間,李昌隆的思緒更為混亂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是你們是李家?”
江朝天緩緩收回手,微笑着坐下,看着慈眉善目,可認識他的人就知道,這不過是他殺人前的徵兆罷了。
“沒錯!為什麼要對付我們?你我之間無冤無仇,就算是有什麼誤會,你大可以提條件,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李昌隆壓着牙,格外低沉。
“無冤無仇?”
江朝天笑了,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李昌隆一怔。
“你知道江洪嘯嗎?”江朝天反問。
“江洪嘯?”
李昌隆微微蹙眉,名字聽着很熟悉,但想不起來具體是誰。
“看來你不記得了,那麼,我給你提個醒。”
江朝天微笑着道:“江洪嘯,曾經是江家的家主,後來,你們李家聯合江家人,將其毒殺,最後捧了江城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我這麼說,你應該有印象了吧?”
“原來是他?”
李昌隆記起來了。
五年前,他奉張伯腫的命令,派人去了趟晉州,聯合了一個叫江城的傢伙,毒殺了一個小家族的家主。
這種事,如果不是張伯腫親自交代,他壓根就不會在意。
因為晉州那麼個小地方,壓根如不了他的法眼,何況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
他記得扶持了一個傀儡,也記得毒殺了一個人,但如果不是江朝天剛剛開口提醒,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殺的那個人叫江洪嘯。
“怎麼樣?記起來了嗎?”江朝天追問。
“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但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罷了,這與我們之間的恩怨有什麼聯繫?”
李昌隆很奇怪。
一個小家族的家主罷了,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稀奇古怪嗎?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不夠強大,就只有被吞噬的命。
“你連江洪嘯都不知道,那麼當年那個被打斷雙腿,逐出家門的小子,你應該更加不會在意了。”
江朝天的笑容漸漸凝固,眼神愈發冷厲起來:“哦,忘了告訴你了,你眼中不值一提的江洪嘯……是我爹!”
此話一出,李昌隆瞬間僵住。
不光是他,包括馬國安與劉昌兩人,全都傻了眼,一個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