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這個傷,從一開始就沒處理好,後面又沒好好休養,所以才拖到現在這個樣子。”大夫一邊幫魏元州包紮手指一邊說道,“不過,幸好後面這個清理做的很好很及時,要是再拖上一段時間,那麻煩就大了。
魏元州不動聲色地看着自己的手,問道:“處理不及時會怎樣?”
“手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魏元州依然只看着手,像是陷入了沉思,旁邊的元寶白着臉問:“那現在呢?我們三爺的手怎麼樣了?”
“好好上藥,好好休養,平時注意不要沾水,會完好如初的。”
“那就好,謝謝大夫!”
大夫去寫方子,元寶大大鬆了口氣,對魏元州說道:“幸好大娘子昨晚幫您處理了,今兒一早又讓您進京來看大夫,要不然還真是麻煩了。”
見魏元州沉默着,又趁機替溫瑜說好話,“昨晚大娘子還專門來叮囑您的手不能沾水,可見她是關心您的。”
隔了會兒,魏元州才輕輕“嗯”了一聲,似乎自言自語地問道:“大娘子是怎麼知道如何清理傷口的?”
“這……”元寶迷茫地抓了抓腦袋,“大概……是從書上看來的吧?大娘子以前在府里的時候就喜歡看書。”
魏元州又沉默了一會兒,吩咐:“你去找大夫抓藥吧!”
元寶應聲走了,魏元州還在看着自己的手,昨晚清理傷口的疼痛彷彿還留在指尖,溫瑜認真嚴肅的臉也彷彿還在眼前。
她動作熟練,看到傷口也沒有害怕退縮,下手穩准狠,這些光憑看書就能做到嗎?
這幾個月來,溫瑜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想替她找個借口的理由都沒有。
魏元州第一次對自己這個結髮妻子產生了疑問。
“溫瑜,你究竟是什麼人?”
要換藥養傷的魏元州住進了響水巷的院子,每隔兩天大夫就上門來幫他換一次葯,儘管手指傷得不輕,但幸好醫治及時,很快就消了腫,又上了幾次葯之後,傷口開始結痂。
這一折騰,半個月時間又過去了,天漸漸開始熱起來。
這一天,元寶買飯回來,給魏元州帶回來一個消息:“大娘子進京來了。”
正埋頭看書的魏元州聞言抬起頭,“你怎麼知道她來了?”
“我看見的呀!”元寶一邊擺飯一邊說道,“就在我買飯的酒樓里,大娘子帶着立夏和何平也吃飯來着,我記着三爺說的不能讓人知道這裡,就趕緊閃出來了。”
“你確定沒被他們看到?”魏元州趕忙問。
“應該沒有吧!”元寶想了想,“我一看到他們就趕緊出來了,連酒菜都是在另一家買的。”
魏元州鬆了口氣,“那就好!”
雖然胸有成竹,但元寶還是擔心地對魏元州說道:“三爺您本是好心幫大娘子,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呢?就直接告訴她多好,萬一被大娘子知道了,又誤會您。”
“你懂什麼!”魏元州一拍他的頭,“趕緊擺好酒菜,人馬上就到了。”
魏元州這邊正忙碌着,還全然不知,其實在元寶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被立夏看到了,當即就告訴了溫瑜。
“元寶應該是看到了我們才走的。”立夏肯定地說道。
溫瑜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吩咐何平:“你跟上去看看他們在搞什麼鬼?”
何平應聲去了,立夏不解地問:“何平不是說三爺住在客棧嘛,幹嘛還要跟蹤元寶?”
溫瑜輕哼了一聲,“好好的,元寶為什麼見着我們就躲?此地無銀三百兩。”
何平這一去,直到溫瑜她們吃完了飯才回來。
“我眼瞧着元寶進了一個院子,我聽得一清二楚,三爺就在裡面。”何平稟報的很詳細。
溫瑜將茶杯一放,“走吧,咱們也去看看那個三爺背着我私置的房產。”
何平記路是一把好手,不一會兒就趕着騾車到了響水巷。
還離着院門老遠,就聽到了那院子里傳出來的動靜,悠揚的絲樂聲中夾雜着嬌媚的笑聲,聽那聲音還不止一人。
立夏紅着臉看了一眼坐在騾車上面色鐵青的溫瑜,憤憤道:“這還是大白天的,三爺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