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州,他怎麼來了?”溫瑜掀起車簾往外看。
正從馬上一躍而下的可不就是魏元州么?
他急匆匆地往這邊跑,下馬的時候被絆了一下也沒在意,一股腦就衝到了騾車前面,頂着一腦門的汗看着溫瑜。
“你怎麼樣?”
他目光深沉,聲音嚴肅,溫瑜愣愣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個陌生人。
“我問你怎麼樣?”
她沒回答,他就放大了聲音,低吼了一聲,目光突然讓人覺得危險。
溫瑜被嚇了一跳,抿了下唇,怔怔地搖頭。
“我沒事啊!”
魏元州還不放心,自己撩起帘子往車裡看了兩眼,又快速在她身上掃了兩下,確定她沒事了,這才輕輕吁了口氣。
溫瑜被這一系列的操作弄懵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推了一下他的肩,口氣不好地問。
“你來幹什麼?被人追債了?這幅鬼樣子!”
魏元州一吐氣,徑自跳上騾車,擠着她坐上去。
“喂,你幹什麼?”溫瑜不得不給他讓位置,連聲追問,“你不是應該在大營嗎?怎麼突然出現了?”
魏元州沒理,還把何平趕下了車轅,取代了他的工作。
溫瑜着急了,又推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才想問你要幹什麼?”魏元州側身過來,皺着眉肅然地看着她。
“我……”溫瑜不知怎的,就躲了一下他的眼神,“我要去白鹿學館啊!”
魏元州咽了下口水,耐着性子問:“你是不是又跟謝三對上了?”
謝三?謝胖子?
溫瑜轉了下眼珠子,突然心虛了一下,不清不楚地應道:“嗯啊!”
魏元州發泄似的吐了口氣,抑制住了想敲她頭的衝動,咬着牙盯着她。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見到他就給我有多遠離多遠?”
那次在花樓打架之後,魏元州就特別鄭重地跟她說過那個謝胖子,不然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人居然有那麼強硬的家世背景,王爺的外孫,皇室宗親啊!
他們就算沒從國公府分家,也惹不起王府,更別說現在沒比小農民好多少的處境。
溫瑜當時就一陣後怕,拍着胸脯跟他保證不再招惹謝三。
所以……魏元州就是知道她跟謝三碰上了,才專門跑過來的?
“我也不是故意撞上的。”溫瑜鼓了鼓臉。
她都一嗓子吼上去了,才看清是謝三,趕鴨子上架能有什麼辦法。
況且,當街調戲姑娘他謝三就對了?什麼邏輯!
“不管是為什麼,看到是他,就該馬上躲開!”魏元州心裡還一股氣亂竄。
聽說她又跟謝三杠上,他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好嗎?
溫瑜原本還因為他趕過來看自己,以為他多少是擔心她,結果他一句關心的話沒說,上來就一頓訓。
心裡的火頓時就“噌噌”的往上冒。
“你這麼凶幹什麼?”溫瑜果斷吼回去,“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嗎,就吼我!就是因為有太多像你這種畏懼強權的縮頭烏龜,社會上才那麼多的不良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