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跟着挑了挑眉,痞痞地說道:“那你可要好好配合。”
魏元州理所當然地一眨眼,帥得人神共憤,“我吃你的,住你的,當然是你說了算!”
當天晚上,綠翹和青梅都安分守已地待在偏房,還算沉得住氣。
第二天天剛大亮,綠翹就搖着腰肢去敲西側房的門了,她昨天來的時候特意看了,還給春分塞了銀子,確定這就是魏元州的房間。
她剛敲了一下,背後就傳來一道戒備的聲音:“你幹什麼?”
綠翹轉身,見是元寶立刻揚起了明媚的笑臉,“我是來伺候三爺起身。”
“這個時候伺候三爺起身?”元寶鄙夷地掃了她一眼。
綠翹一怔,雖然天已經大亮了,但對於紈絝三公子來說確實還早。
可是沒關係,正好來表現她督促公子讀書的品格。
於是溫柔地說道:“已經辰時三刻了,不早了。”
卻不料元寶嫌棄地“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不早了!等你來伺候,三爺怕是飯都吃不上了!”
“啊?”綠翹愣在原地。
元寶更加鄙夷地看着她道:“劉媽媽沒告訴你嗎?我們這裡實行計劃經濟,除了大娘子,村裡人都要勞動掙工分,憑工分吃飯。”
綠翹緩不過勁來,昨晚劉媽媽確實說過工分的事,可她以為這只是敲打她的話,她是魏元州的通房,只管伺候好男人就是,再不濟就再伺候大娘子。
老夫人提拔她的時候就暗示過她,絕不會讓她當一輩子通房丫鬟。
就在綠翹發愣的時候,元寶“喂”地吼了她一嗓子:“愣着幹什麼?還要伺候三爺嗎?”
“當……當然!”綠翹腦袋還發著懵。
不按常理出牌不要緊,只要讓她能跟三爺打上照面,男人遲早會被捏在她手裡。
綠翹咽了下口水,重振旗鼓跟在元寶身後去見魏元州。
不想這一走,直接被帶到了莊稼地里,看着挽着褲腿,跟農戶一起站在水田裡大汗淋漓割稻子的魏元州,綠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
誰能來告訴她,那不是昨天那個翩翩公子!
正當她被這一幕打得站不住腳的時候,元寶還在旁邊催她。
“你不是來伺候三爺的嗎?還不下田去幫忙?”
綠翹怔怔地回頭,就見元寶也已經挽起了褲腿,說話間就下了田,還一邊嘲諷地笑着。
“我再好心提醒你一遍,我們青山村可不養閑人!”
綠翹站在田埂上,看着泥糊糊的水田,一張俏臉綠了又白,白了又綠,她雖出身說不上好,但卻從來沒有干過粗活累活,更何況是下田勞作,不如讓她死了乾淨。
沒有下田,卻也不甘心就這麼走了,綠翹生生在田埂上站着。
剛站了不一會兒,青梅也由春分帶着過來了,反應沒比綠翹好多少,春分也提醒了一句關於工分的事,之後就把青梅丟在這裡自己轉頭走了。
水田裡的人幹得熱火朝天,田埂上站着兩個花枝招展的美人,收割天里的日頭還盛,不一會兒就將她門曬得口乾舌燥,香汗淋漓。
尤其還有水田裡發出來的泥腥味,一股接一股的直往她鼻子里鑽,即使拿帕子掩住鼻子也熏得她們忍不住作嘔。
兩人這一站就站了一上午,田埂上除了一隻土陶茶壺和幾隻缺口茶碗之外什麼都沒有,就在兩人快要被曬暈過去的時候,中午放工的梆子終於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