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聽雙在前麵走著。
洛南一則拉著司墨裴緊跟其後,要不是她當機立斷,隻怕這個男人會繼續掩蓋不適。
經過一個房間時,白聽雙突然止步。
“我有話要單獨和洛小姐說。”
語畢,他轉過身,目光直直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放心,是能夠告知病人家屬的話。”抬眸望向司墨裴深不見底的雙眸,白聽雙補充了一句。
洛南一聽說過白聽雙,他和洛西謹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醫學天才。
但跟受到洛家支持的洛西謹不同,白聽雙為了當醫生已經到了和家裡決裂的地步。
據傳言,他為了躲避家裡人勸說,選擇去了艱險的地方學醫。
家族越是派人尋找,白聽雙下次選的地方就越危險。
這樣對峙了好幾年,他終於如願當了醫生。
“放心吧,”想著,洛南一拍了拍司墨裴的手,“本家屬去聽聽白醫生怎麼說。”
——
房間裡的燈光並不明亮,反而透露著冷氣。
“坐,”白聽雙伸手指了指座凳,“洛小姐認為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徹底改變的可能性有多大?”
“比如墮落的人重拾荒廢的天賦。”
“比如厭學的人在成績上跟人打賭。”
“再比如——忽然將曾經厭惡至極的人當成此生摯愛?”
每說完一句話,他就會停幾秒,給足了洛南一思考時間。
白聽雙的五官並不淩厲,甚至可以說是清俊小生那般的柔和,但因為多年曆練,他的眼神總帶著極大的衝擊力,不怒自威。
潔淨無瑕的白大褂配上古銅色的肌膚,一如他用清冷的表情說出駭人的話。
洛南一沒有逃避白聽雙的興師問罪,她開口回道:“可能性很小,但世上總存在可能的契機。”
白聽雙眯了眯眼,一瞬間,他的記憶回到了幾年前。
那時的白聽雙還是處於戰火紛飛中的無國界醫生。
混亂的戰場見證著無數人的血淚,每天不斷的生離死彆讓他的心越來越麻木。
而在一眾人高馬大的賞金獵人中,白聽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十幾歲的少年司墨裴。
不論什麼時候,這個少年都是死氣沉沉的模樣,隻有在接到任務時,他才會變得有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