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胤懨懨地從松鶴堂出來,隨從柳生跟上來問:“二爺,那邊還讓人看着嗎?”
“看什麼看?就是母親整天大驚小怪的,那老三能有出息,我就不姓魏!”魏元胤沒好氣地說道,“還真以為我一天閑的慌,母親要是問起來你看着回就是。”
柳生心裡頓了一下,仍是應下了。
崔氏已然不知次子已經打了陽奉陰違的主意,還徑自提心弔膽着,更不知,次子這番給魏元州造就了多大的便利。
響水巷的院子里,元寶正跪在溫瑜面前哭訴。
“大娘子的唇紙胭脂是小的找立夏姐姐拿的,三爺是想把這些東西都賣給花娘們!”
他雖然哭着,言辭卻十分清晰,一下子讓爆怒中的溫瑜頓住了。
“三爺說大娘子的胭脂好,不能擺到鋪子里也能賣個好價錢,花樓里的花娘們就是最好的主顧。三爺他沒說錯,上次帶過來的全賣光了不說,還收了銀子訂了不少,今兒花娘們就是上門來取的。”
本就驚訝的溫瑜,一聽這話更震驚了。
“上次就帶來了?你們究竟瞞了我多久了!”這話她是看着立夏問的。
立夏也“噗通”一下跪在她面前,道。
“就是上次三爺回大營的那次,元寶找我的時候就說了這事,可我們也不知道三爺這個法子到底能不能行,就想着先試試,免得讓你空歡喜一場。”
“那既然上次賣的好,這次幹嘛還偷偷摸摸的不說?”
立夏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婢子想說來着,可又怕大娘子覺得三爺是不務正業,三爺怕,我們也怕!”
“感情我是母老虎嗎?”溫瑜無語地一跺腳。
話一出,就瞥見院子里站着的,跪着的,都哀哀戚戚地盯着她,讓她硬生生地把後半截話給咽回去了。
“那……我也是對事不對人好吧!”溫瑜生硬地把自己的人設往回扳了扳。
但眼珠子掃了一圈,仍然沒有收穫到半點認同,尤其是魏元州,那表情叫一個委屈,額頭上分明寫着“你就是”三個字。
“你那是什麼眼神!”溫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等着看你打臉的眼神。”魏元州幽幽答。
溫瑜又要急,一見他臉上那塊烏青,又忍下了。
算了,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文明人,她知錯就改。
可心裡到底還是不服氣,鼓着臉掃了他一眼道:“誰讓你自己鬼鬼祟祟的!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說不定一早想的就是拿我做的東西去泡妞,找個賣東西的借口,誆騙元寶和立夏跟你同流合污!”
話落,瞬間覺得自己把事情理順了,又理直氣壯起來,點着他的胸膛就兇巴巴地質問。
“老實交代,是不是就是我說的這樣?你是不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魏元州瞪圓了眼睛,哭笑不得,百口莫辯。
“你這個女人真的是……”魏元州被氣笑,“你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事實擺在眼前了,還能被你扭曲成這樣?”
溫瑜死活不認,陰惻惻地盯着他,“我親眼所見你在這院子里花天酒地,元寶和立夏也很有可能是想替你求情,我憑什麼相信你!”
說完又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兇狠地低吼:“說!是不是你們合著伙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