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靖疏月雙手叉腰,道:“姑奶奶去把他們挨個找回來,拉到恆王叔墳前,當著恆王叔的面,問問他們良心何在?”
事隔經年,靖小將軍還是不掩匪氣。
苻雲度好心提醒:“我父王母妃被先帝特許葬在皇陵,尋常人無法擅闖。”
“......”
原本振振有詞的靖疏月忽然卡殼,她一時情急,忘了這茬。
但她是誰?長安城第一女悍匪,縱然一時口誤,也不會削減氣勢的。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那我就把他們都抓到王府祠堂,讓他們當著恆王叔牌位磕頭懺悔。”
苻雲度無奈笑着搖頭,他站起身,牽住靖疏月的手,低聲哄道:“我的靖小將軍,這事並非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靖疏月側目瞪他,大有一副“你若不說出正當理由,我連你一起收拾”的架勢。
苻雲度將人半推半牽地帶回原位坐下。“你先莫急,聽我細細說來。”
“這事,還得從我發現那位不懷好意時開始說起。”
“他和王府屬官有什麼干係?難不成,是他把王府的人都調走了?”靖疏月問道。
苻雲度搖搖頭,“他那時剛剛登基,直接對恆王府下手太過明顯。王府的人,是我在他動手之前,主動遣散的。”
“你有疾否?”
靖疏月毫不客氣罵道,在她看來,苻雲度主動遣散王府屬官幕僚一事,和自斷雙臂沒啥區別,沒了王府幕僚,他在朝中又無人脈經營,豈不是形單影隻?
若他當時被龍椅上的那位矇騙,以敵為友也就罷了,可他已經發現那位不是什麼好人了,怎麼還把自己的勢力主動裁減?深怕自己勢力太強,對方對付不了嗎?
“我是另有用意。”苻雲度替自己辯白。
靖疏月甩開他的手,雙手環抱,她的目光將苻雲度從下到上掃了一眼,“你說說,是何用意。”
苻雲度緩緩道:“你也知道,父王身前在朝中的一切謀划布局,我都為曾參與。他身隕後,那些原本的恆王黨迅速垮台。等我完全接手王府,慢慢從舊事開始抽絲剝繭,懷疑到那位頭上時,原來明面上追隨父王的那些人,致仕的致仕,離京的離京,滿朝想找一兩個完全信任之人都是難事。”
當年陳、恭、恆三王奪嫡時,陳王和恭王因為年歲長,成年早,身邊都有已經成年的兒子,唯獨恆王膝下只有苻雲度這個尚在上書房讀書的兒子。
陳恭二王帶著兒子上演“上陣父子兵”的戲碼時,恆王只有單打獨鬥的份。這也就導致了,他走後,苻雲度無法將他的勢力全部接手。
等到陳王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並未在陳王帳下效力的官員,自然被排擠出京,留下的,都是受當年黨爭餘蔭之人。於苻雲度而言,確實是舉目無親,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