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完,趙靈兒又躲到了廚房裡,負責着打掃。
眼見燕雀歸巢,姣姣的月光,漸漸從紅色瓦片上滑過,讓院子里的海棠樹都沒了身影,她才回了屋子。
男人和昨日一樣,一手握着佛珠把玩,一手持着書緩緩翻看。
從她的角度來看,恰好能看見,男人微微垂下的眉眼,和側臉下顎較好的弧度。
氣氛這般安然,靜謐,讓趙靈兒心跳微亂。
“看夠了嗎?”
被小姑娘注視了好半天,蕭恆也覺得不自在,微微抬眸睨了那人一眼。
“那個,夠了。”
男人的話,讓趙靈兒一驚,恍然回神。
少年郎君明眸閃動,波光流轉,似攝萬千華光般睨着她。
她便意識到,自己是在作死。
覺得今生,人家和她多說幾句話,就難忘記了,上一世自己是怎麼死的。
夠了,這是什麼話。
蕭恆心裡不悅,說出的話也難聽。
“別忘記,自己已經嫁的人,做了人婦,守住你的本分,別讓鄰里鄉親恥笑。”
“四郎,是我哪裡做的不妥嗎?”
趙靈兒眨着有些膽怯的眸子,還挺困惑的看着蕭恆。
“張家三郎,只會編筐,不是良配。”
緊握了一下手裡的書,蕭恆提點着已經越了禮數的女人。
“四郎誤會了,張家三哥送我的背簍,是阿爹許之我才敢收的。”
趙靈兒也不傻,瞬間瞭然了對方的意思。
心裡卻在想。
你還好意思說,男女相處要自持,不能越禮,連人家的香包都收了,還好意思說我嗎?
蕭恆還真不曉得這送背簍的事,他所指的事。
“我與顧大哥情同手足,他死的時候,讓我照顧蓮嫂子,我自是不能怠慢,她家沒有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