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花正待反駁,哪曾想,雲逍遙說完一句話,頭一偏,又倒了下去。
“嘖嘖嘖,你真是!合著你清醒了一下,就只為了吐槽我!?”葉春花拿手捶了兩下雲逍遙的肩膀,老大不情願地喚了聲:“盛小六!”
盛宇卿從門後磨磨蹭蹭地邁了只腳出來,慢動作一般,一點點地露出面來。
台下爭吵的男女瞬間停止了吵鬧。
“驚為天人!比倒下的那位還要好看。”
“哎,娘呀!我要暈了!”
“神仙神仙!我心悅你。”有心理強悍的,立時順着檯子爬上來表白。
葉春花一揮手,那人便被踏曲的短工給推了回去。
盛宇卿原還以為羞愧於賣笑而畏縮不前,但在露面的瞬間,渾身的貴氣、常年居於高位,慣來發號施令的威嚴便散了開來。
人群再次安靜。
盛宇卿安安靜靜地站着,衣袂翻飛,遺世獨立般高潔。
葉春花這時候才品出來,為什麼閑書上說六皇子素不愛笑,氣質清冷——不愛笑是因為,特么哪有人沒事對着外人傻樂的?
何況便宜丈夫是天子的兒子,天下之物都是他家的,天下百姓,也都是他家的人!
這可是個封建時代,等級森嚴。
天子就是天下人的主人家。
主人家對下人頤指氣使都是常態,便宜丈夫雖態度親和,但不笑的時候才是常態。
至於清冷,那也是因為他那樣的長相,大抵算得上是最被老天垂愛的人,其它人都長得太粗糙,以至於他鶴立雞群般格外出眾。
“來嘗酒否?”盛宇卿低頭環視一圈,簡單簡單地吐出四個字。
人群依然安靜。
盛宇卿骨節手明、修長白皙的手,從寬袖中伸出來,抬起酒罈,斟一碗。
“啊!好看的手,好看的人,好聽的聲音!”有人尖叫,接着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台下徹底震動,抱人的抱人,掐人中的的掐人中。
費了好一番力氣,那女子終於清醒過來。
才醒過來,那女子就開始奮力扒住檯子邊沿,拚命往上爬,兩腳蹬得極快,跟打了雞血似的叫着:“啊啊啊!我心悅你!我要第一個嘗酒!”
盛宇卿指指檯子旁邊的木梯:“姑娘,請走梯子,扒檯子危險。”
那女子露出迷醉的神情,好一會兒才放開扒着檯子的手,一溜到底,又開始跟其它女子比拼上梯子。
葉春花看得瞠目結舌:狂熱的追星現場嗎?果然前世今生,女人都是一種神奇的物種!
那名女子最終還是沒有第一個嘗到酒,因為有個絡腮鬍大漢子,直接扒住檯子,跳上去了。
“既是免費的,又是許老先生新研製的烈酒,那麼我當頭一個嘗才對!”那漢子看似是許長河的粉,端起酒,姿態豪放,伸起脖子,一飲而盡。
“好酒!絕了!入口辛辣,但是夠勁道!這才是真漢子該喝的酒!”漢子哈哈大笑:“嫻姐,給我來十斤!明日趕巧是我兒子十歲生辰,拿此酒待客,方顯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