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陽光正好,微風拂落潔白的合歡花。形容清純的少女赤着足,盪着鞦韆。落英繽紛,沁人心脾,隱隱間還聽到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雲師兄也分不清到底是花兒香,還是少女香。畫面美好得彷彿置身於仙境。”葉春花瞟了雲逍遙一眼,語帶揶揄。
“你竟知道得如此清楚,難道那日你也在?”雲逍遙沉浸在那日的驚鴻一瞥中,沒覺出葉春花的嘲諷之意來。
葉春花嗤笑一聲:影視劇里,一見鍾情的場面,不都是這樣嗎?
光以畫面,調動五感。視覺中有讓人一見就傾心的絕色少女;聽覺中有歌聲或者少女明朗的笑聲;嗅覺中有花香;觸覺中有鮮花拂面,陽光正暖……
如此美好,便能讓人無端生起第五感——秀色可餐。
也因此便生出第六感來——怎樣的驚鴻一瞥,竟能長成那樣的繾綣情深!無論過了多久,也仿如昨日。
盛宇卿道:“媳婦,雲師兄在質疑你。他覺得你定是認錯了人,白月光一般的初戀少女,不可能會是你口中的蛇蠍美人。雲師兄還想等那少女及笄,便去提親的。”
“我勸你打消提親的念頭,她想殺我的心,如同我想殺她一樣,深得不可撼動。”葉春花瞄了眼雲逍遙:“師兄到時候是打算幫她,還是幫我?”
雲逍遙頓時愣住。
“還有,你們三觀不同啊!你把經世謀略藏於心中,專心守護殿下。她卻所圖甚大。”洛雲殺她,就是要奪刺春殺花組織的首領之位,坐上暗黑世界的第一把交椅。
那樣的人,怎會安心嫁一個慣會偷懶的人?
雲逍遙接着發獃。
“最重要的是,你喜歡美好的人,洛雲的無下限行為,你也接受不了。洛雲能重回候府,靠的便是害了她娘秦紅棉,繼而在她娘死後,以頭撞開候府大門,撞出一大碗血來,博取了我那做候爺的爹的同情。”葉春花拍拍雲逍遙的肩:“師兄,你知道了她的手段,可後怕得緊。反正我初初應證了猜測時,頭皮都發麻了。我怕你真要娶了她,會被她玩死。所以我勸你,趁情根不深,趕緊敬而遠之。”
阿璃也學着葉春花的樣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雲叔叔,我娘勸你別被人玩死哦。”
貼心小棉襖真給力!葉春花贊了句。
然而,只說了這麼一句,阿璃趴在雲逍遙肩上,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想是今日哭了許久,如今見娘親安好,一進到安全的懷抱,立時睡意就上來了。
“秦紅棉死了?她武功高強,等閑不能被害!洛雲看着,更是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弒母?”
“天花之毒。”葉春花正色道:“你說使毒的手段陰險,不巧了,我學了幾分,洛雲便也學了幾分。洛雲稍遜於我,只是天分不如我,我們每天同時上課,同時下學,師傅教的是一樣一樣的。”
“她……”雲逍遙眼睛睜得很大,猶是不信:“不可能!她不像學了功夫,學了毒術……”
盛宇卿也緊跟着拍拍雲逍遙的肩:“師兄向來以貌取人,難道竟不信我媳婦的人品?反而相信自己一廂情願而起的錯覺?”
一家三口這一拍,倒是把一直獃獃發、愣的雲逍遙給拍醒了。
雲逍遙看着葉春花,神色從懷疑到堅定:“自是信你。秦紅棉與我有救命的恩情,倘她遭遇如此,我自當為她報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