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那麼許久,光去陳國公府抄布防圖,都抄了小半個月。
眼看就要得手,卻被雲歌壞了好事。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逃離賢王府後,洛春花在自己院中發了一陣呆,才決定找聽雲談談——自己跟賢王絕對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雲歌卻要拼了命救賢王。她怕有一天,真會誤傷雲歌,或者再來一次雲歌以命相救賢王,壞了她苦心布局。
至於雲歌傷她,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雲歌不會武,為賢王擋長針,只是因為他與長針離得近。
聽雲聽了洛春花平靜的敘述,慌忙跪了下來。
洛春花扶起聽云:“你曾見過雲歌,想來是知道雲歌深受賢王寵愛的。感情之事,無法勉強。雲歌想必也是愛極了賢王。我只是知會你一聲,哪怕雲歌再來阻礙,我也不會對他動手。只是,賢王已然是敗局已定,不是我動手,也會是太子或者齊王殿下,或者九皇子……”
聽雲的眼淚撲簌簌地掉:“奴婢勸過他的,奴婢勸過他的!奴婢與他說了,什麼都說了,奴婢更要求他離開賢王,他不肯啊。奴婢甚至放了狠話,他一日跟着賢王,奴婢便與他成了生死仇敵,可他卻執意不肯離開。小姐,奴婢拖累您了。”
說什麼拖累不拖累。
自己院里這些下人的命,早跟自己連在一起了。也許有一天,是自己拖累她們也不一定。
洛春花嘆口氣:看來自己與聽雲曾心心念念要救的人,註定要跟自己站在對立面了。
“雲歌傷得很重,雖然我給了解藥,只怕也要將養好些日子。但一時半會的,那邊消息沒放出來,我是不會放你去看他的。”洛春花拍拍聽雲的肩,向著裡屋走去。
天快要放亮了,她的精神與體力高度集中了半宿,着實有些累了。
醒來的時候,杜若笙和葉嫻,一邊逗着阿璃,一邊在廳中等候。
阿璃隔了老遠就開邁着小短腿撲上來:“娘親又睡懶覺。”
洛春花看了眼杜若笙,小聲道:“若若姨昨夜拉着娘吃酒,娘喝得上頭了,這才睡遲了。娘親可不懶。”
“若若姨這樣愛吃酒,可不是個好孩子。”阿璃也小小聲地湊到洛春花耳邊。
杜若笙見母女倆說著悄悄話,本也不想理會,但約莫聽到她們在說自己,便嗔了句:“好啊,又編排起我了。”
母女倆動作表情一致,齊齊轉頭去看杜若笙,臉上露了個心虛的笑。
葉嫻和杜若笙皆是搖頭:“把我們阿璃帶壞了。初夏,可以開飯了。”
早飯過後,阿璃吵着要出去玩,但百花院和靈秀院中,因着洛程程的出嫁,沒一個高興的,於是阿璃只能在百花院里玩。
“娘親,阿璃要個包袱。”
“上回你舅舅給你買的黑鳥,你不玩了嗎?”
“娘親,你又錯了。她不叫黑鳥,她叫晚晚。我等會兒再去跟晚晚玩。”阿璃一本正經:“娘親,阿璃要個包袱。”
洛春花怔怔地看着阿璃:“要什麼包袱?你去庫房玩,聽雲在呢。”
“玩膩了。阿璃就要包袱。”
這孩子,怎麼想到一出是一出?洛春花只得把自己的包袱拿出來,給阿璃背上。
阿璃卻又嫌棄包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