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歡仍是反應不過來。
“殿下疼惜九皇子，替師傅收你為徒！意歡小姐，你是出雲居傳人了！”暖春在替意歡高興：“意歡小姐既是安平候中的小姐，又是出雲居傳人，這等身份，完全配得上一個皇子。”
傳說中的出雲居！
神仙一般鬼谷子的傳人！
意歡狂喜：“那你呢，你既是我師姐，還喚我為小姐？何況，殿下說的，暖春師姐你是來陪我的……暖春師姐，你應該也是自由人吧？”
“嗯。小姐給了師傅我的賣身契，只是我做奴婢做慣了，一時間改不了口。不過也沒關係，我只對殿下和小姐自稱奴婢。”暖春點頭：“我們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暖春握住意歡的手：“我們兩人是出雲居的二代弟子，暫時只有我們兩人呢。”
意歡有些不習慣旁人與她親近，但見暖春平常都是一副肅然的樣子，如今卻一臉的溫柔，不由自主間，高築得像城牆一般的心防一點點地消融了起來。
“殿下說你功夫路數與小姐相似，那就是與洛雲也相似了？要不我們過兩招？我想找找洛雲功夫的破綻……啊不行，阿璃小小姐喜歡看我練功，不帶她，她會不開心。來來來，我帶你去找嫻姨和阿春，她們帶着阿璃去庫房看聽雲做事了……”
暖春不由分說地執着意歡的手，向外跑去。
意歡初時還蹙了眉頭，慢慢地便狀若柳葉一般的眉毛便舒展開來。
“你輕功真的很差。”
暖春也不意外：“我們小姐說我慢得像烏龜。”
意歡忍了一下，接着就哈哈大笑起來。
“小姐說我像烏龜，跑不快還縮頭縮腦。初夏說我無趣，像個木頭。”暖春嘟了嘟嘴：“我們小姐老愛拿我開玩笑，所以初夏才每天屁顛屁顛地，恨不得時時與小姐粘在一起，兩人都一樣一樣的。”
“初夏又是誰？”意歡問。
“哦，這個說來話就長了。初夏和我，原是杜相府中，伺候若笙小姐的……對對對，就是出雲居出身的那個杜相……對，夫人姓白，就是白氏家族的那個白……”
“那嫻姨、阿春和聽雲呢？都是原先伺候王妃娘娘的么？”
“是也不是。嫻姨真的就是小姐的嫻姨，小姐要進京，嫻姨才自認奴籍，跟着小姐進京照顧阿璃。阿春原是安平候府大娘了的人，哦，不是現在那位大娘子，是小候爺的親娘，長公子長女……”
暖春絮絮地說著話，說到後來，暖春像是意識到自己今日太高興，話有些多了……
她轉頭看向悄悄撇開了她手的意歡。
卻見意歡飛快地拿手背抹了兩下眼睛，接着露了個笑出來：“那聽雲呢，聽雲又是怎麼個來歷？”
“聽雲的故事就更長了。我以後再與你細說……”暖春站定：“你怎麼了？”
意歡也停了下來：“風沙迷了眼。”
“哦……秋風漸起，是有些煩人。”
“嗯。”意歡低低地應了聲。
“你為何要問那許多？你對我們很感興趣嗎？”
意歡看向暖春，終於終於，她一向冷酷得近乎不近人情的眼裡，也出現了她最心之嚮往的光：“我對府中的所有人，都很感興趣。”
“畢竟從現在開始，這裡和安平候府，就是我的家了。你們，都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