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宇卿頗為無奈:“媳婦你怎麼總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難道非要為夫每天告訴媳婦一遍,這個天底下就媳婦最好看,為夫最愛媳婦,媳婦無論是胖是瘦,全天下有且只有媳婦一人最好看才行嗎?”
“傻子才這麼無聊。”洛春花嘟囔着:“我哪有那樣?偶爾問問你而已。女人都愛聽好聽的話的嘛……”
這話說得盛宇卿一陣恍然大悟:“所以媳婦並不是想為難為夫,只是想聽好聽的話?好,那為夫每天都說一遍!說兩遍也行,早起一遍,晚上一遍,再多就沒有了,為夫公務有些繁忙……媳婦,你看這樣行不行?”
“你瘋了啊!”洛春花心裡泛起一絲甜意,嘴卻強硬得很:“都說過了,傻子才那麼無聊。”
“權當為夫是個傻子吧!”盛宇卿當真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這個天底下就媳婦最好看,為夫最愛媳婦,媳婦無論是胖是瘦,全天下有且只有媳婦一人最好看。”
頓了頓,盛宇卿又道:“嗯,不錯,說起來還挺順口。晚些我再說一遍。”
洛春花啼笑皆非。
這傻子,真是忒無聊了。
不過,傻子相公說得沒錯,這話啊,說起來順口,聽起來也順耳。
這一上午,一行人都情緒高漲着,眼看着日上三竿,離鄴縣也越來越近了。
正當洛春花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有些異常的聲響。
洛春花陡然睜眼,警醒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相公,你聽到什……”
盛宇卿將手指放在嘴邊:“噓。”
接着,盛宇卿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同時間,餘弦也已將馬車喝停。
輕微的,抽動兵器的聲響傳進馬車裡來。
洛春花臉色發白——不是因有孕而起的幻覺,功力高深些的盛宇卿和幾個小將都聽見了。
正憂着心,那廂餘弦已經將藏在最後一輛馬車上,也就是他們拚命演戲,以防守城士兵搜查的兵器一一分發了下去。
初夏已經棄了馬,上了馬車。
餘弦也將盛宇卿的劍,洛春花的劍,匕、首和袖裡金針都遞了上來。
許久許久沒有摸到這些防身的器物,洛春花嘆了口氣。
“餘弦,把我的包袱拿來。”
“娘娘,給。”餘弦遞了包袱。
盛宇卿自然知道包袱里有什麼,遂小聲道:“小心着些,都是些劇毒。”
“放心,自小跟它們打交道,還能讓它們傷了我?”洛春花神色肅穆,將包袱打開,一一往身上揣。
此時馬車又開始緩緩而行。
初夏看着兩個端坐着,一身殺氣凜然的主子,抖索着問洛春花討要一個防身的東西。
洛春花將匕、首遞了過去,輕聲道:“你跟着我,別怕也別尖叫,我躲你也躲,我走你也走。”
初夏咬着唇,堅定地點了點頭,抱着匕、首一動不動,像是拉滿了的弦,緊張到了極點。
洛春花沒有再安慰初夏,因為四周已經響起凌亂的馬蹄聲,腳步聲。
盛宇卿持劍躍出馬車。
立時,周圍便響起了刀兵相擊的聲音。
初夏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淌下淚來,抖着手,將匕、首拔了出來。
纖細的小手,一手握着刀把,一手握着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