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洛雲的人都有些什麼背景么?可有跟洛雲走得近的朝臣?”
盛宇卿道:“伺候洛雲的宮人,早被我換走了,她身邊沒有親近的人。至於走得近的朝臣,確有幾人……媳婦,你放心,我總會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
洛春花但覺暢快,卻也有幾分擔心:“我的男人,果然事事周全。這些事,其實我問與不問,都派不上什麼作用。只是洛雲是我死敵,她一心想與我較個高低,生活的全部意義,似乎都在我身上。相公,若有什麼事我能出得上力的,你就直言。洛雲作的妖,全數由你來收拾,我着實有些過意不去。”
盛宇卿點了點頭,神情卻有些淡淡的。
洛春花知道盛宇卿的心思:這個男人,一定是想把全部壓力都給擔了去……雖然她的男人,已經是大權在握,朝堂上勢力基本都掌控了。
但明面上,她的男人還只是太子,沒登大位。朝堂上的力量集中,也大多是因為他是正統太子,宣的是天子旨意。
真要論起來,絕大多數朝臣心之所向,仍是天子。
如今天子被洛雲催眠,那些勢力遲早會歸於洛雲手中。
頭又開始疼了。
這番話說完,洛春花也裝着收拾了點東西,隨後繼續上路。
護送前來的顧家軍們,大部分都已經離開。
只有劉鈺楊等數十人,被洛春花留下——初夏有情有義,她卻不忍心因此讓初夏和劉鈺楊見面的機會被耽誤。畢竟顧家軍會一直征戰,直到叛事平定。初夏與劉鈺楊即將天隔一方。
看着洛春花等人出府,初夏跺跺腳,很不甘心。
劉鈺楊勸阻道:“好了,娘娘待你這麼好,你受着就行了嘛。再說娘娘身邊那麼多人,你在這陪……”
初夏白了眼劉鈺楊。
劉鈺楊連忙改口:“娘娘交代的任務,許是不放心別人來做呢。初夏,我陪你收拾舊物,陪你逛……在京城裡找房子。”
初夏越發生氣:“你看你,你想說的是要我陪你兩天,還說要我帶你逛街。劉鈺楊,你知不知道,往前娘娘怎麼守護我的?”
“我自是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初夏嘆口氣:“算了,不說了。既是娘娘想要成全我,我也只能受着了。”
劉鈺楊拿腳在地上划著圈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安慰愁腸百結的初夏。
好在初夏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着手於給阿月找房子,劉鈺楊的尷尬與煩惱沒持續多久。
而洛春花等人此時也進了宮門。
盛宇卿着人把一應的東西放入東宮之後,帶着洛春花、盛阿璃和盛辛夷去了太後的承福宮。
一年多未見太後,太後兩鬢已然斑白。這一年的時間,皇宮失而復得,二皇子端着賢王之名,他手下的陽若茂等人也不敢為太後。
但對太後而言,大抵還是太過難以接受。
是以端重威儀的太後,如今看上去,竟有些神采不再。
洛春花很是心疼,拉了阿璃給太後行大禮,阿月也抱着盛辛夷跪了下去。
白太妃扶起洛春花,招手讓阿月近前。
阿月額頭見汗,但來路時初夏一直在教習她禮儀。她緊張得很,心裡默默背着初夏的話,好歹沒有露出怯意,也沒有行差踏錯。
太後把盛辛夷抱在懷裡,眉眼間全是笑意:“哀家的小曾孫孫,真箇兒長得像他父親。小糰子似的,喂得很好。”
白太妃和另一個太妃也湊上前去。
兩人笑得合不攏嘴:“太後眼神真好,小皇孫跟太子昔年真是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