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幾日,每天洛春花都帶着一雙兒女給太後請安,順便看看洛雲的慘狀。
洛雲也是真慘,本就差點殘疾,傷好還沒痊癒,又來做苦力了。
不對,就算是痊癒了,洛雲也做不了苦力。
是以,洛雲表現得越發“偷懶”,連個普通的不世生產的貴女都不如。
也越發得到了旁人的“懲治”。
在福清的獎賞得授意下,洛雲被欺負得小臉蒼白,幾天就瘦得脫了相。
洛春花遠遠地看了眼拖着腳鋤草的洛雲,嘆了聲:“自作孽,不可恕。太後,那幾個宮女,似乎手段狠了些。你瞧,綠衣的那個給洛雲吐口水了。我倒不是心疼洛雲,只是擔心,萬一洛雲動手,我們就是想攔也攔不住,她們會死得很慘。”
太後不動聲色,悠然采了朵小小的好看的花,替洛春花簪上。
“白靈兒,你瞧睢,好看么?”
“這富貴花,也只有太子妃這般灼若芙蕖的美人兒能撐得起。太後真是好眼光。”
太後點了點頭,又拉着洛春花好生瞧了一會兒:“還真是好看。”
白太妃笑了笑,又看向福清:“你來說說罷。為何給那些欺負洛雲的人獎勵?”
洛春花愣住了:不是吧?福清嬤嬤還專程讓人整洛雲?
“不會把洛雲給整死吧?她現下可虛弱得很,經不住。真要是死了,倒是麻煩了。天子那邊定會怨恨不說,洛雲背後的勢力也沒辦法揪出來。”洛春花很是疑惑,但話一說出口,就想到那天晚上盛宇卿說她“虛弱”……
呃,這腦筋歪的。都怪那個男人……
太後和白太妃只是笑。
洛春花越發奇怪。
這當頭,福清才開口道:“宮中向來不乏拜高踩低之輩。洛雲以前是麗妃,如今落到司苑的地步。就算奴婢沒拿出那些銀子,她們也會拉踩洛雲。奴婢拿了銀子出來,反而是提醒她們,主子暫時還想要留着她們的命。”
疑惑盡釋,洛春花不由得對這些人肅然起敬。
真,姜還是老的辣!
請完安,洛春花隨後又到天子處,給天子診脈。
“嫻姨,你說這宮中的女人,哪會像旁人所說的,閑得生悶?這來來去去請安的,一上午時間都嫌不夠。到下午還得跟交好的人走動走動,吃個茶,吃個點心,做點自己的事。晚上都能累翻。”
“是啊,宮中太大。”葉嫻好笑:“娘娘所說晚上累,大抵是真累。旁的宮中女人,卻是不累的。她們從下午開始,就閑起來了,到晚上漫漫長夜……也就只能琢磨着用點什麼事打發時間。”
洛春花一噎。
似乎有那麼些道理。
也就是她累……
等等,為什麼嫻姨會知道?嫻姨又沒值過夜?
洛春花狐疑地看着葉嫻,卻見初夏低了頭,看着腳上鞋面上的小花。
噝!這小丫頭片子!
咦,不對啊,小丫頭片子雖然話多,但從不亂嚼舌根。何況,此時的初夏,臉上一片慘白,像是驚魂甫定,並不是如她所想的,被撞破錯事後出現的緊張與慌亂。
洛春花蹙眉看着小臉慘白的初夏,又看了眼葉嫻。
葉嫻這才湊上前,與洛春花耳語幾句。
洛春花小臉刷一下紅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