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點頭:“娘娘,奴婢知道的。到時候,渚清公公會告訴天子,他讓這小子做的事,是為了天子的心思。到最後,天子會當著太後的面,最多給渚清公公和這小子定個猜度君心之罪。私下裡,沒準還會更加看重渚清公公和這小子。”
洛春花頜首。
於是,初夏又是一聲冷喝:“大逆不道,你竟敢拿天子要挾太後?”
“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要挾太後!太後娘娘,太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奴才冤枉啊!”小汪子哭得滿眼都是鼻涕眼淚。俊俏而白皙的臉,囫圇一片,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
“怎麼就冤枉你了?冤枉你什麼了?”初夏哂了聲:“人臟俱獲,還敢嘴硬!你倒是說說,憑你泄露天子行蹤,太後拿你,應不應該?”
小汪子真的傻眼了——這小姑奶奶,竟然這般偷換概念。他說的冤枉,分明指的是他沒有如初夏所說,要挾太後!
小汪子很氣憤!他說不過初夏!
不過,幸好不是說自己此行是為著麗妃復寵……
想到此點,小汪子竟然有些慶幸……
當然小汪子再慶幸,也是心底打鼓。是啊,如初夏所言,出賣主子的行蹤確是大罪。
他身子一顫,有些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會惹來這小姑奶奶更重的審訊。
同時,他也後悔得緊。
他錯了,他應該求饒,說自己不知內情,完全就是聽了義父的指示,請求輕判,而不是喊冤!這樣,沒準還能撿回條命。
見小汪子一臉死灰,初夏又向太後行個禮:“人人都道,太後菩薩心腸,太後啊,您請太子妃娘娘過來,準是想讓太子妃娘娘發落他的吧?”
太後向着初夏點了點頭,眼裡儘是讚賞:這小宮女,不愧是跟在洛春花身邊的人,真箇兒將審訊拿捏得恰到好處。
“照你說,該如何處置?”太後問。
初夏道:“奴婢斗膽進言,這番大不敬罪名,您就把她交給奴婢處置吧。奴婢會把他綁在架子上,拿開水澆他,當然也不澆腦袋,只讓他皮開肉綻,燙得七八分熟嘛,應該不會致死……”
小汪子兩眼大睜,不可置信地看着侃侃而談,明明在論生死,卻一臉純真模樣的初夏。
福清卻是神情一凜:“萬一燙死了呢?”
“不會的。大不了快死的時候就停手嘛。”
福清點頭,看向太後:“似乎是個好主意。”
好個屁啊!小汪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拿開水澆”!
“皮開肉綻”!
“七八分熟”!
“大不了快死的時候就停手嘛”!
小汪子臉上一片死灰,嘴裡喃喃着:“不要!奴才罪不該死!”
然而,根本就沒人理他。
洛春花沉吟着:“像殺豬那樣拿開水燙?似乎有些過於殘忍了?”
那廂白太妃也驚呼一聲:“殺豬拔毛,那也是死豬啊。這活人要被燙得皮開肉綻,着實有些……”
初夏看了眼白太妃:“太妃娘娘,拿開水燙才不算什麼呢。那只是進場前、戲而已。真正厲害的在後面呢。”
“後面還有?”白太妃又是一聲驚呼。
小汪子眼睛瞪得越發大。
“有的。拿開水澆個十來遍,這人的皮肉燙熟了,才好下手呢。奴婢聽說啊,有一種巨大的鐵梳子,正好用來梳這燙得快熟透的皮肉。一梳,皮肉就會掉下來了。只要梳得快,這人啊,能親眼看到自己身上的皮肉都被剝離,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奴婢會教他下輩子都記得,身為奴才,該怎麼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