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春花搶先太後一步,將盛宇卿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拉到身前。
果然,盛宇卿的纖長白皙的左背,一片血污焦黑。
竟是被爆破衝擊到了。
洛春花喉嚨一陣哽咽:“這般重的傷,怎麼也不說一聲?”
“無妨,用雲歌交換天子重要。”
洛春花喚道:“暖春,速度去把本宮的藥箱提來。”
暖春應了一聲。
太後神色惶惶,端莊而威嚴的臉終是端不住了。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她後悔於自己的衝動,但她做為太後的尊嚴讓她無法開口在雲歌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
雲歌卻也不糾結,只看向暗自垂淚的聽雲,欲言又止,不忍分離。
“這一去,也不知能不能再見了。雲歌,你已經長大了,姐姐管不了你。你自己選擇的,便自己走下去吧。”說到後來,聽雲早就淚水迷濛雙眼,泣不成聲。
尚年幼時,家境突然敗落。父母家人皆被流放,只剩自己與姐姐因不到成年被貶為官奴。
那樣艱辛困苦的情境,姐姐仍自將自己帶大。
這一生啊,最對不起的,就是姐姐了。
雲歌眼圈一紅,毅然轉身,一步步向著渚清而去。
他聽到聽雲低低的哭泣聲,雖然極壓抑,但反而更讓他心疼。
只是,今日一別,此去經年。
他竟連回望的勇氣都沒有。
盛宇卿同時喝令金吾衛,將洛雲也押了上來。
與太後說的一樣,洛雲竟不知身中劇情,清純如小白兔的臉上,兩隻大眼睛水波流轉。
雖是在對峙的情況,但金吾衛們眼睛仍舊看直了。
更別說高台之上,一臉痴迷的天子。
洛春花看着洛雲從她身邊走過,心裡湧起的,竟然不只是快意……鬥了兩世,她跟洛雲間的恩怨,總是要落下帷幕了。
而這一次,洛雲輸得實慘。她甚至都沒有親自動手。
洛雲迎着洛春花複雜的目光看了過來,臉上浮起一絲得意。
“洛春花啊,你別太得意。我們之間的事,還沒完呢!”
“你高興就好。到了山西府,好好地渡過最後的日子吧,能吃就吃,能睡就睡。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
這話可是真心的,可洛雲哪知道洛春花的意有所指,臉色一沉,罵了聲:“神經病!”
做為勝利者,被罵這一句,着實沒有心理負擔。洛春花聳肩:不聽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