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並不知道,洛春花早已經是氣力用盡。
而看似一切皆安定下來的背後,洛春花的麻煩還沒完。
她還得注意着渚清的情緒,渚清的身體情況,甚至還要想着法子,告訴在顧家軍的叛軍們,渚清正在與她切磋,半點事情也沒有。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耗費洛春花的心力,使得孕中的洛春花殫精竭慮,沒有半點閑暇。
渚清已然知道顧家明是假意叛變了,失了武功的他,更是一心求死,怎會配合洛春花?
他每每看向洛春花的眼神,都讓洛春花覺得渚清想要生啖她的血肉出氣。
好在暖春一直守着,渚清每次稍有撒潑的苗頭,暖春就會點了渚清穴道制止——沒錯,失了武功,唯有拳腳過硬的渚清,在洛春花與暖春面前使蠻力,可不跟撒潑一樣。
渚清在洛春花屋內待了兩日,那素日與他不合的將軍,總算是起了疑心。
“皇後娘娘,屬下能否見一見渚清公公?”
第三日一大早,楚江河終於按捺不住,站在洛春花屋外呼喚。
洛春花在屋裡冷聲道:“不敢當!本宮是天下人皇後,獨獨不是叛軍的皇後,你也配不得在本宮面前自稱屬下。”
楚江河一噎,神色複雜。
那廂楚江河的護衛臉上便有些不忿:“娘娘,屬下是想求見渚清公公的。渚清公公,您幾日都不露面,如此這般與皇後娘娘交好,可是想要做那三姓家奴?”
渚清雙眼微眯,他原還是想求救的,可護衛的話一出,他便孩子般暴躁起來:“楚江河,楚老狗,你莫走!”
護衛腦袋一縮。
楚江河蹙眉瞪了眼護衛,連聲喝罵:“不想要命了?渚清公公你也敢罵?自個兒尋死,倒還是連累本將軍!來人啊,軍法處置!”
護衛惶惶不安地單膝跪下:“將軍,屬下錯了!”
楚江河自是知道護衛是為他鳴不平,可渚清反出朝廷,還不就是因為不想做太監?三姓家奴,這四字可真真是戳到渚清的痛處了!
雖然不忍,楚江河還是着人將護衛給拖了下去。
“呵……”渚清冷笑:“呵,呵呵。”
渚清笑一聲,楚江河臉上就抖一下。
他已然確定了渚清還活着,且與洛春花交好,其它的事卻不重要了。
這其它的事,自然是包括了他的尊嚴的,還有他有沒有親眼見到渚清的面的。
於是,楚江河隔着牆與窗,賠笑道:“渚清公公既不想見我,我這便回營去。只是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您一聲。皇後娘娘是階下囚,您該避着點嫌。”
渚清又是一聲冷笑:“我做事,還需要你教?”
“不敢,小將不敢。小將這便回營。”楚江河賠笑一聲,轉過身便走。
只是轉過身後,再沒顧家軍的人盯着時,楚江河臉上的笑便立即散了開去,換成了一張冷凝的臉。
楚江河追上了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