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太小,圍觀的百姓有很多都沒有聽見,紛紛互相詢問,她到底說了什麼。
隋智桐示意一個大嗓門的衙役把她的話高聲喊了三遍,保證周圍所有人都能聽清楚之後,才又詢問。
“李王氏,這可是公堂之上,你說的話都是證詞,等會兒是要簽字畫押的!若是膽敢捏造謊言,欺騙本官和天下百姓,你是要承擔誹謗污衊之罪的!”
本來就膽小的中年婦女被他這麼一問,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抓住身邊丈夫的衣角。
李富貴連忙賠笑:“大人,草民怎麼敢誣陷貴人呢?這要不是內人湊巧聽見了,草民也不想來這裡出頭,得罪公主啊。”
葉遺愛怒極:“胡說八道!一個愚蠢民婦隨便說的兩句話,就能證明公主做了殺人的事情?”
“那我等會兒派家奴去外面收買幾個賤民,讓他們說隋大人你寵妾滅妻,幃薄不修,強搶民女,貪污枉法,意圖謀反……算不算是證人?”
對於葉遺愛的攻擊,隋智桐十分淡然,他甚至還點了點頭:“葉大公子所言,也不無道理。”
啪!
隋智桐用力一拍驚堂木,把李富貴夫妻嚇得猛地一個激靈。
“李王氏,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這些話是真的?你要是敢污衊公主,一旦查明,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名!”
中年婦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縮去,幾乎要縮成一團。
李富貴的臉色也變得刷白,膝蓋一軟,就拉着妻子跪了下來。
“大人,大人……”他喘息如牛,嘶啞着嗓子保證,“草民不敢撒謊,草民和內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身邊的婦人只是默默地低着貼着地面,一語不發。
隋智桐轉頭去看葉泠鳶:“寶華公主,你是不是也和葉大公子一樣,不承認這兩個低賤小民的證詞為真?”
葉泠鳶平靜回視:“不是承認不承認的問題,那麼多護衛在身邊拱衛,卻讓一個民婦靠近身邊,聽到了本該密室所說的話語,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隋智桐點頭:“公主言之有理。”
他回頭斥責李富貴夫妻,“你二人可聽見了公主的疑問?若是撒謊,本官今天就治你們的罪!”
李富貴用力推了推身邊縮成一團的婦人:“快說話!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被他連着推了好幾下,那婦人好像才醒過來,抖抖索索地從衣襟里掏出了一個東西,舉過了頭頂。
“大人,這,這是……民婦……從……公主身上……不小心拽下來的……”
李富貴連忙接口:“這是公主隨身的玉珮。”
衙役跑過去,接過了婦人手中的東西,交到了隋智桐面前。
隋智桐看了看,揮了揮手:“拿過去,給寶華公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