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闕看着對自己齜牙咧嘴準備撲上來咬自己一口的葉泠鳶,實在是無語至極。
雖然他早就知道葉泠鳶不是什麼正經人,但是也沒想到她病了之後會這麼……無法描述。
回頭一看,所有丫鬟早已經無聲退下,將整個房間都讓給了他們兩個。
“別鬧了。”戚長闕好氣又好笑地將撲上來的葉泠鳶摟在懷裡,“你瞅瞅你像個什麼樣,把丫鬟都嚇跑了。”
“怎麼可能,她們怕什麼?我對她們好着呢。”葉泠鳶努力想從戚長闕的懷抱中掙扎出來,“你放開我,這麼用力幹什麼,我都動不了了。”
“動不了了才好,要不然你能老實?”戚長闕放輕了聲音,“再說,我也沒用力。”
他用沒用力自己心裡有數,葉泠鳶掙不出來,明明是因為她生病了,可是平時那麼聰明機敏的她,卻根本沒有發現。
戚長闕在心裡嘆了口氣,剛才那點點笑意也收了起來。
“你到底都跑去黑市幹了什麼,還不肯老實都告訴我,我猜你就不會老老實實地,果然吸收了那些污濁的陰氣。”
“身體里還殘留着那老東西擅長的牽魂絲,你以為你已經除掉了,連跟我說一聲都不肯說……”
戚長闕搖頭,輕輕撫摸着葉泠鳶的額頭。
熾熱的氣息從他手掌心傳入葉泠鳶體內的時候,已經變得溫熱舒適。
葉泠鳶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身體里的暖流讓她昏昏欲睡,不過她睡覺之前還是掙扎着抓住了戚長闕的另一隻手:“戚美人,等着朕!”
戚長闕愕然地看着已經瞬間睡着的葉泠鳶,她可真是什麼都敢說。
這幸虧是他讓恆一派人來給葉泠鳶送她前些天要的史書,要是沒有這一趟,恆一也不會知道葉泠鳶生病了,他不過來,那些丫鬟說不定還要去請太醫來診治。
想想葉泠鳶病糊塗的時候抓着那些鬚髮花白的老太醫說這些話,尤其是竟然自稱為“朕”,落到有心人耳中,還不知道會被如何添油加醋在小皇帝面前告狀呢。
其實戚長闕也猜到了葉泠鳶在黑市都遇到了什麼。
畢竟玄鳥帝王血都被她拿到手了,陰魔和牽魂絲肯定是躲不過的。
不過那天他看葉泠鳶神態正常,氣息穩定,猜測她是用那些他都不知道的神秘手段處置過了,所以也沒有揪着葉泠鳶刨根問底,只是去除了她身上那點很淡的帝王血味道就作罷。
眼看着這麼些天過去,也沒見她發作,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怎麼今天卻突然生病了?
從脈象上來看,葉泠鳶的病大半是心病。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心志消沉,情志失控,然後勾連體內殘留的濁氣和牽魂絲殘痕,引起了這一場由內而外的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