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鳶的問題讓傅明珠面色一變。
如果說有什麼話題是傅明珠最不願意觸及的話,這便是其中之一了。
在其他時候,她絕對不會回答。
但現在偏偏是她自己送上門來,有求於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父母是什麼身份。”傅明珠低聲說,“那天我和夫君去到崇福寺的時候,寺中已經一片狼藉,死了不少人,房屋也幾乎全都毀壞崩塌。”
“你就躺在一具偃師甲胄掌中安睡。”
“那個男人就在邊上坐着,身負重傷,已經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他和夫君看起來是舊相識,所以就把你託付給了夫君,還把那個偃師甲胄也送給了夫君作為報酬。”
“我只知道夫君叫他‘師公子’。”
“他說請夫君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看在偃師甲胄的價值上,看在你這麼小一點就沒有了父母的遭遇上,將你撫養長大,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不求榮華富貴,只求一生平安。”
傅明珠說著,拿出手帕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淚水,“然後他就趕我們走,說這裡不安全。”
“第二天我們再回去,他就不見了,後山卻多了一座墳墓。”
“寺中生還的和尚說,我們走後,他就驅使着兩隻木牛,把他拉到後山,自己為自己挖了墳墓,然後兩隻木牛就把他拉進墳墓中,再也沒有出來。”
等她說完,葉泠鳶才搖了搖頭:“你撒謊。”
“我沒有!”傅明珠皺着眉,“既然都開口說了,我還有什麼必要撒謊?”
“葉允成早就跟我說過了,你跟我的母親早就認識,你一直嫉妒她。”葉泠鳶的語氣很堅定,根本聽不出來她這完全是根據葉允成的話以及傅明珠之前的舉動做出來的推測。
傅明珠瞳孔一縮,身體也有瞬間不自然的僵直,隨即便冷哼一聲,予以否認:“我不認識她,更不可能嫉妒她。”
“葉允成說,你很早就嫉妒她,所以我漸漸長開,越來越像她之後,你就對我越來越厭惡,甚至根本不能看見我的臉。”
“因為那會讓你想起曾經的那些失敗和恥辱。”
“所以你不惜用藥將我的臉毒壞,那些胎記根本不是我胎中帶來,而是你有意為之。”
葉泠鳶一邊說一邊冷冷地看着傅明珠,“你告訴我,他是在撒謊嗎?還是你到了現在仍舊不敢面對現實,不敢承認自己就是不如她?”
“你不但永遠比不上她,現在還比不上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