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鳶目光看向的方向,好不容易從側面台階爬上天恩壇的太醫正在給傅遺愛診脈。
白鬍子吹到胸前的老太醫滿頭大汗。
威武軍已經把天恩壇團團包圍,而且正面進攻的隊伍也佔領了一半的台階,原本在天恩壇下側殿等候的太醫想要進來,可是廢了不小力氣。
好幾個太醫一起從不同方向的台階登壇,最後能上來的就只有這一位。
所以現在給年輕的皇帝診治的重任,就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老太醫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或者還有其他原因,總之是腿在抖、鬍子在抖、手也在抖。
傅遺愛都看不下去了,嘆息着說:“你先休息一下再說。”
抖成這個樣子,還怎麼診脈?
老太醫苦澀地謝恩。
早知道今天就請假不來了,誰能想到不過是例行公事地值班,竟然會碰到威武軍造反這種事情!
冒着生命危險穿過叛軍陣線爬上天恩壇,他還能站着向皇帝行禮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吧!
雖然太醫還沒有給出什麼結論,但是只看傅遺愛行動如常的樣子,就知道他就算是受了傷,也不是太重。
可是同樣站在天恩壇上,幾乎同時被火焰籠罩,等到火光散去的時候,為什麼戚長闕受的傷明顯要比傅遺愛重得多?
對於葉泠鳶提出的那個問題,傅明珠也有自己的答案。
“戚長闕不想讓世人知道他是弒君的真兇,所以指使其他人行刺陛下,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要不然為什麼那個刺客能夠在他面前傷害陛下,又刺殺了御林軍統領呢?”
“這世間還有人能比戚長闕更加強大,以至於他反應不過來,阻止不了也無法抓住,甚至攔都不出手攔一下嗎?”
葉泠鳶嘲諷地說:“這樣明顯的破綻,恰恰證明這次行刺與帝師大人無關。”
“要是帝師大人指使別人行刺,不應該在行刺結束之後,當場將刺客打死滅口嗎?”
“這樣既不會被你這樣別有用心的人污衊,也徹底消除了泄露秘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