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隊長身邊的兩個護衛臉色都變了,連忙追了上去,看着葉泠鳶的眼神也充滿了警惕,好像他是什麼危險分子一樣。
葉泠鳶自己卻十分放鬆,一直保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勢,毫不在意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光,把酒杯輕輕放在了桌上,嘴角的笑都沒有消失。
說實話,這位隊長外表算不上英俊,雖然身材高大,但是臉上卻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佔據了半張臉。
從疤痕凸起的程度就能看出來,當初他臉上受的傷很重,整個真皮層被完全切斷,應該是到了骨頭,所以就算是最後長了起來,那些外翻的血肉也無法回去。
這就讓他左半邊臉上就像長了一個大嘴一樣,還是一個兩片嘴唇向外翻的大嘴,要是半夜看見,燭光照着,肯定能把膽小的人嚇個半死。
加上他行走之間,身上的肌肉線條被薄薄的夏衫暴露無遺,一條胳膊比那些舞姬的腿都要粗。
所以當這麼一個人走過來的時候,那種巨大的壓迫感讓好幾個客人都忍不住屛住了呼吸。
“這位公子。”這樣一個大漢就站在葉泠鳶桌邊,低頭俯視着葉泠鳶,抱拳發問,“在下是游龍號護衛隊長陳鋒,敢問公子貴姓?”
葉泠鳶見他倒是不像面相那麼兇惡,還挺有禮貌,就站起身來,同樣抱拳回禮:“我姓韓,單名一個飛字。”
陳鋒的聲音很好聽,如果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話,葉泠鳶會想象出一個儒雅溫和、細緻周到,年齡二十七八的青年形象。
結果他本人站在葉泠鳶面前一開口,讓人感覺格外違和。
“韓公子的路引,能否讓在下看一看?”
這個問題一出,周圍幾桌的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着這邊。
能夠花三十兩銀子來乘坐游龍號的人,都是有身份的,陳鋒這樣公然索要路引,對於某些要面子又自恃有些來頭的人來說,很容易被當成挑釁看不起。
而且在游龍號上,確實也很少去查詢某個乘客的身份信息。
誰敢在水面上跟鄭家的人過不去,那可真是找死了。
怎麼今天突然開始查客人的路引,而且這麼多人不查,這個護衛隊長就直直地奔着葉泠鳶過來了?
怕不是這個看起來風流英俊、身價富貴的公子,真有什麼不對吧?
不少人看向葉泠鳶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懷疑。
葉泠鳶苦笑一聲:“陳隊長,我剛才只是笑了笑,並無惡意,你又何必故意如此,讓這麼多人把我當成歹人呢?”
好在葉泠鳶並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早就習慣了變更身份的時候準備好一系列的材料,提前就已經偽造了一批路引。
她一邊從“袖子”里摸出來早就準備好的路引遞給陳鋒,一邊環顧四周,對每個看着她的人微笑點頭,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要是被大家把我當成壞人,接下來這幾天,我可怎麼在船上與大家相處?”
陳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嘴裡卻說:“韓公子,你誤會了。在下同樣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