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崇讓看了看自己老父親的臉色,得到許可之後,才勉強回答說:
“韓公子太過謙虛了,這些都是些小道,只是你以前沒有接觸過罷了。
要不然以韓公子的聰慧,只要多看幾次,就能明白其中的奧妙。”
葉泠鳶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把身段放得那麼低有什麼不對,反而是興緻勃勃地追問:
“那能麻煩崇讓你給我講講嗎?”
她趕忙解釋說,“就是涉及到鄭家機密的那些就不用告訴我了,我只是想知道,今天下水的船真的是戰艦嗎?真的是能夠無敵天下的那種嗎?
要是都是真的話,它們能有什麼用?去征伐大江之南的鳳梧?還是做出什麼其他更有意義的事情,改變天下格局?”
隨着葉泠鳶的一連串問題,周圍的鄭家人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善。
葉泠鳶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倒是很純真無辜,就像是真的什麼也不懂,所以想要問清楚一樣;
但是聽在鄭家人耳朵里,那分明就是變相的嘲笑:
大一點的戰艦?能幹什麼?鄭家造出來組成一支強大的水師嗎?然後呢?這些水師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能跨過大江去攻打鳳梧,一統天下嗎?
還是能在江河湖海之中遨遊,做出一些前所未有的貢獻?
都沒有?
只是讓鄭家的水師力量再度提高?
哈,本來就已經是大梁最強的水師,能與鳳梧水軍抗衡,再強幾分,也沒有什麼區別啊。
難道你們還能駕船沖入津口,帶兵直闖京城,將傅家推下龍椅,自己坐上去不成?
能夠站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心思簡單的,他們根本不會相信這個韓飛的問話只是好奇。
剛才聽到鄭通源懷疑這個韓飛是朝廷暗中的監察使的,就更確信這個判斷了。
鄭崇讓到底是沒有忍住,哼了一聲:“韓公子說的沒錯,你確實對這些所知不多。
這些戰艦的價值,我也無法跟你描述太多,只能說,我們可以不對別人揮刀,但是我們手裡不能沒有刀,而且還不能一直都只有老舊的刀。”
葉泠鳶一臉恍然,連連點頭:“崇讓你這麼一說,我就能理解了。
就像我從小就讀書習武,研習各種本領一樣,不是因為我要用這些手段去欺負誰,而是讓其他人不敢欺負我。
如果他們眼睛瞎了欺負到我頭上,我必須有本事把他們的腦袋掛在門上!”
這番突然殺氣騰騰的話,讓鄭通源都忍不住看了葉泠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