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政南現在頭都是大的,一連串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就沒有個安寧的時候。
現在又開始了!
“行了!”殷政南黑着臉,“都別廢話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運氣不好就是運氣不好,不是什麼人的責任。”
“把殷才的屍體收拾一下,找個地方給他安葬……算了,還是焚化成灰,捎回去吧。”
殷政南嘆了口氣。
把殷才埋起來,他還真有點擔心,萬一要是被哪頭野獸翻出來吃掉。
如今鳳族祖地,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安心之所,同樣是危機重重。
剛才哭訴着指控是葉泠鳶他們連累所有人的那個紈絝,已經不等殷政南吩咐,就開始在殷才身邊動起了手。
殷政南認出來,這個人是平時跟殷才走得最近的一個,兩個人關係很好,經常私下來往。
想起殷才平時伺候的體貼周到,剛纔此人對那幾個賤民的憤怒仇恨也就有了緣由。
大概是覺得如果不是那幾個賤民不肯聽話去打獵為大家準備食物,也就不會引來這些鳥兒要求交換食物,到後來連累到殷才的身上。
雖然腦子有點不太對,但是出發點好歹也是和殷才的情分。
看在這份深厚的友情份上,殷政南決定,不跟這些人計較了。
他嘆了口氣:“把這些獵物收拾一下吧。”
雖然鬧騰得讓人頭疼,但是好歹也解決了今天的吃飯問題。
話是這麼說,殷政南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他已經意識到,這個隊伍中的人似乎都有各自的想法,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累了這麼久,把隊伍帶到目的地,結果恐怕與他想要的完全不同。
心中僅剩的那一口氣也熄滅了。
葉泠鳶從背後,看見他的腰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彎了下來,彷彿整個人的骨頭被抽走了一樣。
這和葉泠鳶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那個時候的殷大人,赤袍雪羽,高冠廣袖,意氣風發,睥睨天下,站在仙舟的甲板上,被一群同樣氣勢不凡的紈絝們簇擁在中央,儼然是人間龍鳳、一呼百應的人上之人。
可是現在的殷政南,雖然還是那身衣服,但是赤袍染上了灰塵,雪羽發暗,身邊孤單空曠,背影顯得無比孤寂落魄。
葉泠鳶心中有一點點同情,不過不多。
就在這時,那邊幾個圍繞在殷才屍體身邊的人不知道怎麼,突然扭打了起來。
打得還很厲害,拳拳到肉,砰砰砰的,一點兒都沒有作假。
葉泠鳶好奇地看了過去,又看了看身邊其餘三人:“他們這是怎麼了?”
三人都在搖頭,只有顧冥勾了勾唇:“好像是在搶着找什麼東西,然後互相懷疑對方拿了……”
葉泠鳶不解:“殷才身上能有什麼東西?錢財?”
在這裡,錢財又有什麼意義?你給剛才那幾隻鳥兒一大錠黃金,都未必能買來一頭羊。
至於說更加珍貴的東西,殷才這種身份,能有什麼寶貝?
“他身上沒有,肯定是你們誰偷偷藏起來了!”
“我知道了,小白臉,是不是你?你哄了殷才,讓他把那份寶貝給了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