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個書生,被兩個衙役一起押着,哪怕想要?反抗,也沒有?什麼力量,很快就被押送去大牢了?。
侍衛站在原地看了?會兒?,那羅知縣就不住低頭?擦拭額上的冷汗。
若早知道長公主這麼重?視那未過門的兒?媳婦,他方才定然不會站在書生那一邊的。
南寧王府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長公主代表着和陛下最親近的兄妹之情,在關鍵事情上若是哭訴一下,陛下絕對不會拂了長公主的面子。
那麼他們這些小蝦米似的小官,就要?變成遭殃的背鍋俠了?。
“還請長公主殿下放心,此人滿嘴胡言亂語,還做出這等忤逆大令朝王法的事,下官絕對會好好懲治!”
羅知縣不住保證,生怕這親信侍衛回去之後,把今日聽到的事說了?,牽連到自己。
不論那叫蜜珠的女?子,是否真的和那書生有?什麼前塵往事,都?不是他一個外人小官能聽得的。
貴人家的秘辛要?是曉得多了?,那顆在脖子上的項上人頭可就不太穩了?。
…
等蜜珠今日從白府離開?時,就見門前等着一個侍女?。
侍女?一見到她,就輕聲見禮道:“蜜姑娘,奴婢是長公主派來伺候您的。”
蜜珠愣神?片刻。
侍女?就輕聲細語解釋:“奴婢名叫夏草,長公主殿下聽聞姑娘今日在街上遇到麻煩,便派奴婢來伺候您。奴婢會功夫,對付三五個男子不在話下,且奴婢身上還帶了?昔年先帝賜給長公主的令牌,遇到緊急事都?能用上。”
站在蜜珠身後的蓄月,琢磨半晌,聽懂了?這全?部意思。
長公主的確是個好婆婆,生怕未來兒?媳再遇到事兒?被欺負,便派來了?侍女?貼身保護,還把先帝御賜令牌也拿了?出?來,相當於給自家小姐準備了?一把尚方寶劍——誰欺負小姐就斬誰的那種,還不用擔心事後被追責。
回府的路上,蜜珠難得有?些心虛。
她今日前腳才在街上遇見了?曲立封,還將對方送到了?官府,算是將此事捅到了?天上。後腳從白府出?來,就看到了?南寧王府送來的貼身婢女?。
做那件事的時候,其實是被逼到了?牆角,只想出?一口氣,才會這麼做。
但?如今冷靜下來,事後回想此事鬧開?之後,有?可能牽扯到的人,蜜珠就莫名有?點愧疚了?。
若是長公主殿下不派侍女?過來保護她的安危,而是過來責怪,她興許不會有?這種心理感受。
正是因為被善待了?,才會愈發?難受。
蜜珠是想保護自己,做一個剛強一點的女?子,哪怕被人冠上潑婦的名頭?,她也不在乎。但?若是因此而傷害到那些對她有?善意的人,她心中就會過意不去了?。
尤其是…等她到了?府里後,夏草和她道。
“蜜姑娘,長公主和奴婢交代過,將這枚令牌給你。”
先帝賜下來的令牌,就這麼一塊,彰顯着恩寵和權勢。
哪怕是當今明帝在這塊令牌拿出?來時,都?要?給出?幾分恭敬,更別說其他人了?。
蜜珠登時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回絕道。
“我怎能收下這麼珍貴的東西。”
開?國皇帝御賜的令牌,放在一個家族中,想必是能被當成傳承之物供起來的。
蜜珠想也知道,這樣一塊御賜令牌拿在手裡,有?多麼燙手。
她雖然已經?算是南寧世子未過門的妻子,但?畢竟不還是沒過門么。長公主怎麼就能把這種家傳之物給自己?
想着這個,蜜珠心中一時愧疚,臉都?紅紅的,很是不知所措。
夏草端詳着新主子的神?色,瞧出?蜜珠的拘謹並?不作?偽,心中登時對蜜珠更高看了?幾分。
長公主殿下固然很重?視蜜姑娘沒錯,但?這種事兒?也講個一來一回,若是對面的人太過於貪心,無論接受什麼都?理所當然,且沒有?半點反省,長此以往,付出?的人心中也不一定舒服。
好在蜜姑娘並?不是那種理所當然把好東西都?扒拉到自己盤子里的人,反而因着接受了?長公主的好意,整個人憋成了?紅紅的蘋果,瞧着怪可愛的。
夏草輕聲道。
“來之前長公主便和奴婢說了?,一定要?把令牌轉交給姑娘,若是姑娘實在不願收下,那奴婢先隨身帶着,替您保管。”
這話又給出?了?一點空間,讓蜜珠沒那麼不自在。
蜜珠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只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