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的臉色從聽到林天王三個字開始就變得微妙起來。
又紅變紫,接着滿臉都沒了血色,變得煞白。
她怎麼會知道?難道是秦決明告訴她的?
江明月心中升起一陣危機感,臉上強裝着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不知道關我什麼事,我只說我知道的。”張菘藍隨手抽出一張紙擦凈了手上的果汁,又把紙揉成球拋到化妝台對面的垃圾桶。
空中那條弧線配合上她挑釁的眼神,格外的亮眼,似乎聚光燈此刻都打在她的身上。
秦水蘇聽到林天王的時候,立刻就知道了是什麼事,趕忙上前擋在江明月的面前,一臉戒備的望着張菘藍。
“你早上起來沒漱口?這麼喜歡對着別人噴臭氣?討厭死了。”秦水蘇冷哼了一聲,眼神早把張菘藍千刀萬剮了不知道多少遍。
“關你屁事?”張菘藍當面直接頂了回去,這秦家的大小姐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她忍着不發脾氣就當她是小貓咪?
秦水蘇做好了和張菘藍這張討厭的嘴爭辯的準備,可沒想到會被這麼蠻橫的頂回來,一時間也忘了該怎麼怎麼回嘴。
一旁的助理眼瞧着形勢不對,趕忙連哄帶騙的把秦水蘇騙走,苦笑着把張菘藍帶去了會客廳。
觥籌交錯的眾人在她出現的瞬間,視線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其中不乏有抱着看笑話心態的人,都巴望着秦氏在娶兒媳婦這件事上摔個大跟頭,這才能讓他們的心裡平衡。
只可惜,張菘藍讓他們所有人都失望了。
她安靜的坐在新娘的位子上,禮節標準的像是一把標尺,就是那些所謂的世家都不得不稱讚一句,是個大家閨秀。
但這個大家閨秀,可是個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醜小鴨啊,這才是最讓人大跌眼鏡的。
張菘藍絲毫不在意自己被當成了珍惜觀賞動物,該吃吃,該喝喝,有人來了就回禮敬酒,一旁的助理原本以為會忙的手忙腳亂,可沒想到這位少奶奶比秦家的大小姐更擅長社交,一時間不知道該驚訝還是該高興。
直到一個女人的到來,徹底打破了平靜。
小助理一臉驚訝的看着一個刁蠻的少女,一點禮節都不講,直衝張菘藍而來,抓着她的臉就要扇耳光。
“張菘藍,你可真是個浪貨!你惡不噁心。”
這一聲尖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動手的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少女,身上穿着一身高定禮服,垂在肩膀上的栗色的頭髮隨着怒氣都要倒豎了起來。
張菘藍抬起頭,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腳踹了過去。
“什麼東西,也敢來我的婚禮上撒野?”她說話的神色肖似秦決明,燈光恍惚間,幾乎能讓人錯以為站在台上的是那位生人勿進的太子爺。
被踹倒在地上的張翡瓊一臉不可思議。
那個被她趕出家門的張菘藍,怎麼敢跟自己動手?她以為她是誰啊!
張菘藍一臉鄙夷的叫來助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什麼時候連這種阿貓阿狗也能出席秦氏主辦的宴席了?”
張特助此刻頭上已經冒起一層汗了,心裡把闖進來的張翡瓊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少奶奶,這位小姐是有請柬的……”
他賠着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了這位新進門,肚子里還揣着‘皇太孫’的少奶奶。
張菘藍輕拍他的肩膀,並沒有遷怒於他,言語溫和:“這樣啊,可我怎麼不記得我有給不相干的人發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