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
一轉眼，三日過去。
夜清輝和塵滿霜之間還算得上平靜，一方面，塵滿霜執着於看長生給他的書無暇顧及他，另一方面，他更是在解決自己哥哥的事，二人看上去都很忙。
今日，似乎是夜清楓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夜清輝回來的格外早。
他回來的時候，塵滿霜正坐在院中的樹下。
他好似在沉思什麼事情，就連他進來都沒有注意到，到最後，還是夜清輝走到他身旁的時候他才回過神。
淡淡瞥了一眼夜清輝後，隨口道：“你回來了。”
夜清輝“嗯”了一聲，轉身坐在他對面，當即看到他手邊放着的書，開口問道：“你還在看長生的書？”
聞言，塵滿霜下意識在有些泛黃的紙張上摩挲了幾下，最終，只道：“既然和魘有關總是要看看的。”
不等夜清輝說出下句，他又道：“哪怕我現在參不透。”
夜清輝眼底閃過些許錯愕，很快轉瞬即逝，輕咳兩聲，轉了話題，“先不說這個了。”
他一認真起來，塵滿霜也跟着認真起來，大抵是有了魘的線索。
下一秒，果不其然聽夜清輝說道：“輕浮城，出事了。”
塵滿霜皺下眉頭，“說來看看。”
夜清輝卻搖搖頭，“說來有些複雜，聽我哥的意思大抵是發生了一場剝皮案。”
“死者多為男性，且都被扒去了人皮，死相極為殘忍。”
塵滿霜沉默了幾秒，一把拽住他，站起身，“走吧。”
夜清輝短暫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反抓住他的手，點點頭，“好。”
……
幾日後，他二人到達輕浮城。
看着面前宛如廢墟一般的城鎮，二人皆是一皺眉。
周圍瀰漫著霧氣，讓人看不清真實情況，只能隱約看到地上零零散散的人影。
夜清輝和塵滿霜對視一眼，隨後，夜清輝甩出一張符紙吹散了周邊的霧氣。
他們這才看清面前的情況。
情況比他們預想的要糟糕不少，此處屍橫遍野，方才霧氣在的時候掩蓋了屍體的腐爛，此時霧氣散去，刺鼻的腐爛味刺進鼻腔，忍不住讓人作嘔。
塵滿霜的眉頭都快擰成川字了，強壓下令人的噁心的感覺，就要去看屍體的情況。
夜清輝先一步拉住他，“還是我來吧。”
塵滿霜瞧着他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但夜清輝已經蹲下身，他便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夜清輝大致將人打量了一番，而後站起身，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條樹枝，用樹枝掀開那人的衣服給塵滿霜看。
嘴上嫌棄的開口，“被人吸食了陽氣，身上還有被野獸啃食的痕迹。”
塵滿霜順勢打量一番，這人身上的傷口是不少，並且已經腐爛，面容更是已經乾枯，更意外的是，他還被挖去了雙眼。
隱約中，想到什麼，默默攥緊了手中的拳頭。
夜清輝察覺到他的小變化，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別怕，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就算真的有什麼，我也會解決的，你不用擔心。”
塵滿霜好似因為他的話想到什麼，心中被刺痛，為了怕夜清輝發現自己的異常索性一把甩開他，聲音有些冷。
“少主現在說這話未必有些太早了，還是等到了後面再說吧。”
說完，快速往前走了幾步和夜清輝拉開距離。
夜清輝愣愣的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慢慢握緊，無聲嘆了口氣擡腳跟上塵滿霜。
二人走進城中後，城裡的場景和外面並無差別，同樣是一片廢墟，荒蕪的街上毫無人煙，雜草叢生，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並且空中還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二人一聞便知那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但城中都是這種味道，便讓他們找不到味道的源頭了。
夜清輝和塵滿霜對視一眼，二人默契點頭選擇分開調查。
臨走之時，夜清輝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不管什麼情況，半個時辰後都要在這裡再見。”
對上他有些擔憂的神色，塵滿霜心中動容，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低聲說，“好。”
於是，他二人就此分開。
夜清輝去了城中內部，塵滿霜則是在城門口四處打探。
見夜清輝走遠，塵滿霜站在原地並沒有動，伸手鑽進袖子里拍醒纏在自己胳膊上睡覺的黑蛇，“醒醒，該幹活了。”
黑蛇懶散的動了動身子，爬出來打量四周一圈，而後不耐開口，“我解決不了，你找青鈺，這裡的禍害只能她解決。”
塵滿霜微微皺眉，意識到什麼，試探性開口，“這裡發生過瘟疫？”
黑蛇點點頭，“嗯，只有她能解決這裡的禍端。”
青鈺是神獸，瘟疫的剋星，這裡的東西也只能她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