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差點忘了,她?固然有病,但李稷也不是一個正常人。
簡漁那點彆扭,就這麼被李稷化開了。
吃完了飯,離民政局上班的時間還早,李稷提出要和?簡漁去學校逛逛。
午休的鈴打?過了,校內又恢復了安靜,冬天的校園裡樹葉都落光了,顯得?灰白一片,特別荒寂,簡漁以為回到這?個曾經帶給她?無數壓力的地?方,她?的心情也應當如同?沒在秋天屯夠糧食的小動物,面對荒蕪的冬季那般壓抑,無可奈何。
可是隨着她?一點點往學校深處走去,過往與李稷相?關的回憶如彩色的畫筆將這灰白色的校園逐漸擦亮,變得?鮮艷起來,這?幾乎釋放了簡漁的心理壓力。
走到操場上,李稷忽然單膝跪地?,毫無預兆的動作讓簡漁在領會到他的意圖時,下意識先?往周圍掃了圈。
操場上根本沒有其他人,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簡漁鬆了口氣,但意識到了李稷馬上要做什?么,她?還是有點緊張。
怦然心動的那種緊張。
李稷說:“雖然早就說好了今天要領證,但該有的儀式還是要有。”
他從口袋裡掏出來的卻是一條皮質choker,上面甚至還掛着銀質的狗牌。
簡漁悚然一驚。
李稷望着她?,目光殷切:“可以讓我做你的狗嗎?”
儘管早知道李稷不是什?么正常人,但無緣無故哪有人會拿這?東西來求婚。
簡漁意識到了:“今天是不是還發生了什?么?”
李稷沒打?算瞞她?,但他也不願意簡漁受到傷害,李稷可以私底下去處理那個保潔,但不捨得?讓簡漁受委屈:“也沒什?么,就是郎懷璋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跑到我面前,說了你一通壞話。”
“他說了什?么?”
“說你既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他,我和?他一樣最終只能被玩弄一番後?被拋棄。”李稷說,“我跟他說,去他媽的,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以及,能成為簡漁的狗是我的榮幸。”
“所以,就算你想把?我當成狗,也沒關係。剛才在小吃店裡有一句話,我沒有說,那就是我生了很嚴重的病,其實這?個社會裡有很多人都生病了卻沒有發現或者不敢承認,只有我很幸運地?找到了讓我依靠、為我治療的朋友。”
“簡漁,你願意讓我一輩子做你的狗嗎?”
他說得?情真意切,天地?都能為之?動容,卻讓簡漁驟然有了壓力。
李稷說他有病,可她?何嘗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