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尊的陰暗徒弟【21】
“走吧。”韓諾去抓穆淵的手，卻頭一次被穆淵避開，這讓韓諾有點怔愣，“？？？”
“怎麼了？真不給碰了？剛才是誰想抓我手來着，不要了？”
說著，韓諾擡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見穆淵無動於衷，韓諾又去抓穆淵的手，結果還是被避開了。
“崽……”
“諾諾。”穆淵打斷他的話，擡眸看向韓諾時，眼睛都是紅的，滿滿的都是委屈，“對不起，我不知道觸碰你，會讓你靈力盡失。”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觸碰你會讓你靈力盡失，所以才會穿輕衣的，我不僅誤會你們，還撕碎了輕衣，甚至強迫了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金貴的豆子就這麼順着魔神的眼眶滾了出來，跟落雨似的，停歇不了半點。
甚至越來越多。
都打濕穆淵站的那塊地了。
他心臟一抽一抽的疼，語氣陷入了絕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昨天沒有及時趕到，你就會被……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淦！哭就哭吧！怎麼還帶黑化值上升的！宿主快快安慰！】
“……”韓諾深感無奈，上前抱住穆淵顫抖的身體，輕拍，“崽崽沒事的。”
“怎麼可能會沒事啊，你靈力都沒了……”
推開心上人，這對穆淵來說是非常難受的，可他又不得不推開。
穆淵後退好幾步，擡手橫在兩人之間，咬唇道，“你別過來，我不碰你了，再也不碰了……”
“你以後讓我看到你，讓我跟在你身邊就行，其他的我不奢求了……”
見狀，韓諾額頭突突跳。
這一天到晚都是些什麼破事啊！
韓諾大步靠近，一巴掌扇在穆淵臉上，不僅賞了穆淵五個紅色手指印，也給穆淵扇懵了。
“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韓諾一手揪起穆淵的領子，看的穆淵一愣一愣的，眼淚掉在睫毛上甩甩也不掉。
“你在自我內耗什麼！你現在可是魔神，人人都懼怕你，還怕保護不了我嗎，我以前穿輕衣是因為你弱，無法保護我，也無法保護你自己，現在輕衣被你撕碎了，也正好。”
【宿主霸氣呀！鼓掌鼓掌！】
“反正你是魔神了，我要不要那勞什子靈力都無所謂了，你想做什麼就做，哭什麼哭！聽得我心煩！再哭就把你丟了！”
“別哭了！”韓諾擡起袖子擦乾淨穆淵臉上淚痕，壓了壓情緒，“一點都不帥了。”
【對對對，反派大人不哭帥帥的！但是一哭，還是別有一番風味！也好磕！】
濕漉漉眼睛直勾勾盯着韓諾，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幸福。
他從來不知道清冷高潔的仙尊會有這副面孔。
還是說，這才是師尊真正的性情。
師尊的話也是，比蚊子還吵人般懸在耳邊，可穆淵不覺得煩悶，而是覺得幸福。
他剛才還在為以後都不能觸碰諾諾而難過。
現在心裡一股清明，大概是被韓諾罵醒了。
可是。
“自我內耗是什麼？”穆淵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韓諾看他這表情，應該是恢復正常了，“不要多想的意思，乾脆一點。”
“哦哦。”穆淵乖巧點點頭，旋即勾起唇來，再也不顧及任何阻礙，去觸碰自己的道侶，與其十指相扣，認真承諾，“諾諾，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韓諾瞅了穆淵幾眼，心裡也消氣了，“行叭。”
兩人並肩前行，穆淵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諾諾，是不是只有我碰了你，你才會失去靈力呀。”
“嗯哼。“韓諾已經看穿他的心思，沒打算戳穿，想聽一聽他接下來會說個什麼出來，“怎麼？”
得到肯定答案，穆淵黑漆漆的眼珠子亮起來，微微羞澀。
“我就是覺得，我們很有緣分，世界上那麽多人，只有我觸碰諾諾，諾諾才會失去靈力，就是，就是感覺獨一無二。”
這種獨一無二並沒有什麼好炫耀的，卻值得開心。
心裡有好多小雀躍。
韓諾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目前還無法確定穆淵就是主神的神魂碎片，也無法確定失去靈力的事情，是不是主神從中搞鬼。
但若是後面都確定無疑了，就別怪韓諾手下不留情。
哪怕他是主神，也得給我受着懲罰！
“諾諾……”穆淵瞧見韓諾陰森森的表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是說錯什麼了嗎，諾諾不喜歡我這樣說，那我不說了，你別生氣。”
一聲嘆息發出唇間，韓諾非常自然擡手揉了揉穆淵毛茸茸的腦袋，像曾經那般。
“我沒生氣，別多想。”
這個動作彷彿一個靜止符，穆淵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眼眶似乎迷了沙子，微微犯熱。
他入魔之後，韓諾再也沒有這樣摸過他。
穆淵以為，這個動作是韓諾留給曾經的穆淵的，不再屬於入魔之後的穆淵。
“師尊……”穆淵握緊少年的手，嗓音哽咽，“師尊，你真的不介意我入魔，不介意我殺了那些人嗎，你明明是守護蒼生的仙尊，也教導過我不要心生惡意，我讓你失望了……”
“崽崽，你告訴我，你想毀滅世界嗎？”
“不想。”穆淵搖頭搖成撥浪鼓，眼睛腫腫的，活像熊貓眼，給韓諾逗笑了，“我一點也不想，我只想和師尊在一起。”
“我在這世上，只剩師尊一人了，師尊不要離開我。”
韓諾怔忡，眼裡的光微微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