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高冷攝政王【5】
整個小鎮居民加起來的聲音震天吼，差點嚇掉了一處雪山。
韓諾讓他們起來，他們不起，有人帶頭說話，將這些年他們遭受的磨難盡數稟告給了韓諾。
讓韓諾替他們做主。
韓諾之前想讓孫同親口說出罪證，無非就是想要堂堂正正給孫同定罪。
如今，在這些人口中聽到了孫同這些年的惡霸行為。
他想，已經沒必要去牢房質問孫同了，直接定罪。
於三日後公開處決。
小鎮居民們皆感謝韓諾的恩德，各各都想邀請韓諾去家裡坐坐，韓諾婉拒，他們也不強留。
紛紛散開。
可是孫雲起卻不鎮定了，他分明是來求韓諾放過孫同，卻聽見了如此噩耗。
孫雲起跪在雪地里不願起來，滿臉都是淚，“皇上，大哥縱使有千錯萬錯都不該死啊，若事情無法挽回，草民願一命抵一命，請皇上留大哥一條性命。”
不周山下，每日的風雪都是那樣冷，今日也不列外。
孫雲起渾身凍成青紫，卻仍然要為了那點親情跪在這裡求饒。
若說不同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孫同那種人，就算饒了性命也只會變本加厲。
最適合他的歸處就是死亡。
況且，即便韓諾有心留他一命，必定會激起這裡百姓的不滿和反抗。
孫同不僅欺男霸女，還殘害老弱婦孺，不把他們當然人看。
那日賣狼皮大氅的老漢就是一個例子。
死在孫同手裡的人不少，這裡的百姓早就對他恨之入骨。
只是礙於官威，不敢出聲。
如今，當今皇上來了這裡，他們必然要為自己討公道。
於情於理，韓諾都不可能答應孫雲起的求饒。
“孫雲起，你可知饒他一命的後果是什麼？”
“草民知道，草民會把他關在家裡，不然他出去。”孫雲起兩隻手抓進雪地，“他是草民唯一的家人了，求皇上饒他一命。”
“孫同作惡多端，萬死難辭其咎，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憎惡他，你讓朕如何平息眾怒？”
“你應該明白，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的道理吧，朕念你曾經善待過這裡的百姓，不與你計較。”
“孫同，必死無疑。”韓諾丟下這句話，甩袖離去。
獨留孫雲起呆跪在雪地里。
幾秒後，孫雲起忽然彎腰，將整張臉埋進雪地，狠狠啜泣。
十指凍僵泛紫也不在意。
他知道，他都明白，只是他只有大哥這一個親人了啊。
孫同，我都勸你多少回了，不要那麽做，現在報應來了吧。
韓諾返回臨時府邸，在雪地里踩出一個個腳印，大老遠便看見站着府邸門口的凌燁。
大步跑過去，質問。
“外面這麼冷，你出來幹什麼？還想生病？”
“臣見皇上遲遲未歸，便在這裡等皇上。”
凌燁微微頷首，把手裡的湯婆子塞到韓諾手中。
冰冷的手觸碰到湯婆子，暖意上來，韓諾心裡火氣消減，“走吧，外面冷，對了，郎中來了嗎？他怎麼說？”
“臣已無大礙，不日便可啟程，皇上這是去哪裡了，剛才聽見了百姓的聲音。”
韓諾推開眼前的門，走進去，“本來打算去趟牢房的，中途被孫雲起攔住，百姓知曉了朕的身份，跟朕坦白了，朕便打算不去了。”
“孫同死後，便啟程回去。”
三日後。
雪花從澄澈如洗的天空中悠然飄落。
它們輕盈地、優雅地舞動，彷彿是大自然的精靈。
每一片雪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晶瑩剔透。
隨着雪花不斷飄落，雪山的輪廓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祭台這裡，孫同被綁在木柱子上面，下面圍了烏泱泱的人群。
風雪呼嘯在百姓耳邊，帶着刺骨的寒意。
明明很冷，他們卻異常激動。
孫同霸凌了這裡許多年，如今終於嘗到了惡果，他們當然開心。
孫雲起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只能待在一邊。
整個人跟個雕塑一樣站着，毫無生機。
韓諾坐在茶館裡面，烤着暖爐，抱着湯婆子。
身上披了厚厚的狼皮大氅。
享受的特別滋潤，與外面早就凍僵了綁在柱子上的孫同。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韓諾手指擡起，身後的衛一立即領命，點燃火把，將火把靠近祭台，點燃祭台下面的柴火。
這些柴火都是乾的，沒一會兒，便燃燒的劇烈。
熊熊大火喚醒了孫雲起身體的知覺。
他叫囂着跑過去，被衛一攔住。
“大哥！大哥！大哥！放開我！我要去救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