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高冷攝政王【21】
“你派人監視我？”
夜色下，凌燁的語氣淬着寒冰。
不再管被墨漬沾染的宣紙，凌仁轉過身來看着凌燁，強調。
“我是你父親，對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
“哈哈哈哈哈哈……”凌燁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段子，捂着肚子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凌仁蹙眉，“你笑什麼？”
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如今的凌燁再也不是曾經的凌燁了，現在他有了韓諾。
他因為韓諾活了過來，活成了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
而不是提線木偶。
擡手抹掉眼角淚花，凌燁張嘴控訴，“父親？真是好笑。”
“從小到大，你可有一刻把我當成兒子？別的孩子爹疼娘愛，我爹不疼娘因生我難產去世。”
“你為了你那所謂的權利，把我教導成你想要的模樣，如今看見我坐上了攝政王的位置，你心裡應該很舒服吧。”
“肯定是舒服的，你終於可以借權勢讓所有人高看你一眼，那種感覺是不是很爽？”
“可我不喜歡。”凌燁說到這裡，眼尾泛了點紅。
“我不喜歡你的教育方式，我也想像別人家的孩子那樣，可以出去打打鬧鬧，可惜那個時候的我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情緒，我就是你手中的木偶，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從來沒有忤逆過你，可你呢，除了讓我學這兒學那兒，可曾給過我一絲關心？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啊，有血有肉，我也需要愛，你從來沒有給過我。”
凌仁聽到這些話或許愣了一下，但轉瞬即逝，“所以，你想要得到愛，就和皇上在一起了？”
“世上誰都不愛我，我不期待了，但他不一樣，他對我好，愛我，我愛他，也只會愛他，父親，這一輩子，我們僅僅只是父子關係了，再也沒有其他的。”
當是變相承認了凌燁和皇上搞在了一起，至於後半句話，許是他天生無情，沒什麼感覺。
凌仁吐了一口氣，走到凌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父親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父親對你嚴格，只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如今，你與皇上這麼親近，倒是好辦事多了。”
有血緣關係的父親與沒有血緣關係的愛人，凌仁相信凌燁孰輕孰重，懂取捨。
凌燁，“你什麼意思？”
凌仁從兜里拿出來一個瓶子，上面沒有標籤，凌燁不知道那是什麼，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好東西。
“這是鶴頂紅。”凌仁將東西塞到凌燁手裡，聲音很輕，說出來的話卻在剜凌燁的心臟，“你把他下在皇上的飯菜里，等他死了，父親為你保駕護航，你攝政王的身份權侵朝野，奪取皇位簡簡單單。”
瓶子躺在掌心，五指沒有收縮，而是細微發著抖。
彷彿它是烙鐵，快要把手燙傷了。
燒了皮膚，融化骨頭。
凌燁遍體生寒，他不可置信父親竟然想要殺了諾諾？
猛然想到了什麼，凌燁雙目血紅的質問，“宮外的刺客是你派人去的？沈飛也是你的人？”
雖是疑問出口，但凌燁壓抑的語氣中已經是肯定了。
為什麼？
他知道父親只是想要感受人上人的感覺，但他從來不知道父親竟然想要殺了諾諾？
那日諾諾來到府上找父親，他在外面偷聽。
當時的諾諾確實懷疑凌仁，但是沒有證據，凌燁也只能作罷。
沒想到，真的是父親……
如今，父親還想要我親手殺了自己的愛人，開什麼玩笑？
絕對不可能！
天氣寒冷，裸露在外的手已經被凍成青紫。
他丟開瓶子，讓它碎在地上。
凌燁冷冷，“不可能！”
倒是沒意外，凌仁耐心解釋，“我知道你喜歡皇上，你可知皇上當初為何將你流放蠻荒？通敵叛國？哼，虧你也信。”
“我去調查了，雖然皇上的心思無法調查出來，但仍有蛛絲馬跡，你幫皇上坐穩了江山，皇上呢，忘恩負義，強行給你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把你發配到蠻荒。”
“你之所以會經歷這些，是因為你樹大招風，皇上忌憚你以後背叛他，所以要把你解決掉，你只是皇上手中替他穩固江山的一顆棋子而已。”
“等你這顆棋子沒有用了，皇上自然要丟棄你。”
凌燁愣愣的聽着他的話。
“我倒是沒想到皇上會武功，看來皇上一直在裝，什麼不學無術都是假的。”
凌仁看向凌燁，笑得有些得逞，“如今你與皇上成為了那種關係，正好你下手。”
“只有你肯，至高無上的位置就是你的。”
“與其依附，何不自己佔山為王，再也不被別人當成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每一個字都能聽懂，但是每一個字都讓他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