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洲沉吟片刻,說道:“如果她不適合懷孕,儘早把孩子拿了,沒必要拖下去。”
裴琛的表情一時間瞬息萬變。
他深吸了口氣,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挺想揍你的,傅庭洲。”
“她肚子裡懷的,到底是不是你的種?”
傅庭洲掀了掀眼皮,直勾勾盯著裴琛:“說話注意點。”
裴琛冷靜下來,保持這一名醫生該有的理智:“拿掉一個孩子,你以為是在乾什麼?你口氣輕飄飄一句話,她身體和心理上要承受多少,你有想過嗎?”
況且還是兩個胎兒。
“我上次跟你說過,她因為做過流產手術,子宮壁已經變得非常薄,如果再次進行流產,以她的體質來說,以後幾乎很難再懷孕。”
“一次兩次把人弄懷孕,你爽的時候倒是挺爽的。”
“說夠了沒有?”傅庭洲眼中浮現一抹慍色。
“我隻是告訴你將來可能會發生的風險,我的建議是把孩子留下,產科醫生也是一樣的建議。另外,現在的情況,你是不是應該讓她知道一下?”
“不需要,她的事,我說了算。”
“沒必要告訴她。”
裴琛:“……”
這人要不是他多年好友,他現在真打算脫掉白大褂,當場把這人湊一頓。
克製著衝動,他又說道:“你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說不在乎,這深更半夜的,大老遠把人從榕城帶回來,非要讓他再檢查一遍。
可要說在意,真的在意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起碼在他看來,傅庭洲對孩子,並沒有多少重視。
如果今天孩子沒能保住,他大概也是無動於衷,半點感覺都不會有。
說到底,他應該還是沒放下當年的事情。
更何況——
“現在陸瑤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裴琛試探問了句,“你心裡真正在意的人,始終隻有陸瑤,對吧?”
傅庭洲起身:“既然她沒事,我先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