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羽的話在顏瀾這裡沒什麼可信度, 顏瀾皺着眉頭握着手機沉思, 回賴羽說道:叢奕有抑鬱症?
顏瀾覺得叢奕完全不像是有抑鬱症的樣子, 狍子就是只傻白甜狍呀,他天天盤算着自己的小金庫多久才能付清房貸,想着身邊朋友和哥哥還有多少天過生日, 演不好戲的時候也只是露出一個甜而純真的笑容。
叢奕是在計劃着未來的人, 又那麽愛笑, 怎麼可能會有抑鬱症?
賴羽很快回顏瀾:我覺得他沒有抑鬱症…我和他也就是淺顯的聊了幾句,我真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顏瀾立馬問賴羽:你為什麼和孫俊峰在一起?
賴羽開始裝死了。
顏瀾心想賴羽這個人還是一點兒沒變, 連編個謊話都不順溜,而且情商依然沒什麼長進,估計別人稍微一套他, 他就能說出來很多本來不該說的話。
又蠢又渣, 顏瀾都想刪好友了。
這時候魏逍從浴室里出來,看到顏瀾不太好的表情, 輕聲問道:“瀾瀾,怎麼了?”
“嗯,沒事。”顏瀾不想再和賴羽聊下去, 他關機了,擡頭看向魏逍說, “真是遺憾啊, 天天一起睡覺, 卻不能做-愛。”
魏逍勾起了嘴角,說道:“下個周儀式完成之後, 我們就可以做了。”
“話說,儀式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嗎?”顏瀾歪頭盯着狐貍的眼睛看,“你很緊張的樣子。”
“我怕不成功啊。”
“怕什麼,成功的話最好,失敗了我也能陪你好些年啊。”顏瀾靠在了魏逍肩膀上,“只要能在一起就是好的。今天聽藏狐兄弟講,你連婚禮的禮堂都設計好了?你可真有效率啊。”
“嗯,娶媳婦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有點着急了。”魏逍柔聲說,“改日,還得找設計師給你量量身材的尺寸,做件漂亮的婚服。到年底,我們把一切都準備好,就風風光光的找八隻狐貍把你擡進洞房。”
“哇,中式禮堂拜堂成親,結婚果然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一件事情啊。”顏瀾憧憬起來,“好期待。”
魏逍溫柔地笑了笑,大手摸到了顏瀾白皙纖細的手掌,說道:“嗯,我也很期待。”
“想和魏逍喝交杯酒。”
“我也想。”
顏瀾滅了燈,他最近奉行早睡早起原理。黑暗裡,魏逍從顏瀾的背後擁抱着他,兩人都閉着眼睛,試圖進入睡眠。
顏瀾思索了一會兒,還是補充道:“魏逍,如果那個儀式失敗了,你也不要責備自己,我更不可能怪你。”
魏逍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好。”
“因為我本來就只是個普通的人呀。”顏瀾說,“逆天改命這種事,我光是想想就覺得危險,你可不要逞強啊。即便儀式成功了,我有了永恆的壽命,那也只有和你一起走向永恆才是幸福,我一個人活那麽久也沒意思。”
魏逍在黑暗裡睜着眼睛小聲應了一聲,他不知道顏瀾為什麼會這麼敏感。這個儀式百分之八十的危險性都在施術的人身上,也就是他的身上。不管成功或者失敗,顏瀾都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受到傷害。
說到底,是讓魏逍拿命來搏啊。
顏瀾聽到魏逍的回應,心裡稍微安穩了一些,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他和叢奕約好去學校提交本學期的成績單,叢奕這個見胖見瘦的狍子又瘦了一大圈,顏瀾見到他有些擔心,說道:“你這個狍子太瘦了,再瘦下去沒有營養價值了,不如把你做成烤狍子。”
叢奕嘆了口氣,他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此時一臉憂愁。
“哥哥好些了嗎?”
叢奕沉默着搖了搖頭,說道:“病得很重。”
顏瀾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叢奕。畢竟年初時他父親生病,那種揪心讓他無法喘息、永生難忘。更何況,叢德對於叢奕來說就是這世界上的唯一啊。
“會好起來的,你別著急,醫生怎麼說?”
叢奕今天笑都笑不出來,聽到顏瀾這句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他病了很久了,只是從前我不太知道而已。也難怪,他工作壓力那麽大,天天抽煙喝酒,心裡也不舒坦,能活到二十八都是奇迹了。結果,你猜他怎麼著?病的要死還拿着筆記本在病床上處理公務!”
顏瀾這才了解到了叢德病情的嚴重性,他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地說道:“那最近的工作就交給秘書或者你大哥處理吧?你勸勸他。”
“我大哥?”叢奕低着頭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突然若有若無地嗤笑了一聲,“他就是死在國外都沒人知道。”
顏瀾聽着叢奕漫不經心的語氣,脊骨莫名覺得一陣涼,再回神的時候叢奕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校園卡,看着顏瀾說道:“瀾瀾,今天我得早點走,咱們得快點辦手續。”
顏瀾點了個頭,跟着叢奕一起去老師那交成績單。大一結束後,大二的課程就比較輕鬆了,學校也會主動給學生聯繫劇組實習的機會,對於顏瀾和叢奕這種經常不在學校的人來說,倒也是好事。
在等待辦理手續的時候,顏瀾和叢奕隨意在走廊聊着天。叢奕看了眼顏瀾包上的小狐貍掛件,說道:“啊,你還掛着呢!”
“嗯,我挺喜歡的,而且是你送的啊。”顏瀾扭頭看包上的小狐貍,“不壞的話我是不會換的。”
叢奕眼神在一瞬間有些微妙,他偷偷咬了下下嘴唇,然後說道:“你都不會膩嗎?”
“我很長情的。”顏瀾認真道。
“我看賴羽發新專輯了,不過好像不大好?”叢奕說,“不過我最近沒太關注這些事,我哥的事情就夠我操心了。”
“是啊,昨晚他還和我說了很奇怪的話。”
“什麼?”叢奕從兜里摸出來一塊不二家的檸檬脆脆糖,塞進了自己的嘴裡說,“他還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