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領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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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輕舟面對師長憤懣的控訴漫不經心,眼見着齊盛帝是真的生出幾分怒意,他還是一點也不愁,杏眼一彎,笑嘻嘻道:“那父皇特准我不上南書房了成不成?我自己在宮裡學。”

反正他也不想每天在書堂里對上李尚一等人,鬥智斗勇。

齊盛帝見他毫無悔過之意,反倒還順桿上爬,“啪”地將上好的玉瓷茶碗一擲,氣得鬍子都飛了一撇:“原來你還會自己學?朕怎麼不知道!”

“你這樣不學無術,叫朕如何放心!如何跟雪夕交待!又如何跟你的皇祖母交待!”

雪夕是陳皇貴妃的閨名,齊輕舟唇邊絢爛的笑意斂了些微,他不知道齊盛帝是怎麼做到問心無愧地將這個浪漫旖旎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掛在嘴邊這麼多年的。

只要他犯了錯,不聽話、闖了禍,齊盛帝就會念出這個名字,可其實心裡,卻很是樂於他繼續犯錯吧。

齊輕舟收起笑容,撇撇嘴,輕聲道:“那父皇想讓兒臣如何?”

齊盛帝順了順氣,沉吟了一會兒,拿出一副商量的語氣道:“朕也不是不知道你這性子,你既坐不定學堂,又不喜與丞相府那幫小子扎一塊兒,那朕便指一個人專門負責你的功課,你看如何?”

小兒子可以不學無術,但不能一直讓大兒子一脈一枝獨秀,無人制衡。

前些時候已經有朝臣提議讓太子獨立參政了,張口閉口誇的都是太子才情出眾,詩書文章皇子中無人能及。

“哦,”齊輕舟興趣寥寥,懶洋洋地叼了塊梅子果肉含進嘴裡,含糊不清問道:“那父皇是打算派哪位老師專門看押兒臣啊?”

這還不如繼續去南書房呢,以前先生是在看一個班裡,現在,是先生只盯着他一個人。

齊盛帝了他一眼,也不介意他用詞嘲諷不恭,一錘定音道:“人由你選,翰林院的先生和南書房的太傅任你挑,但你得跟朕保證,下回宮測必須給朕交出個拿得出手的成績!”

總之不能讓他一出來就聽到全是誇太子的。

齊輕舟一聽這話,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一下子樹了起來,盡量掩飾好差點就形於色的喜意,語氣平淡地確認道:“誰都成么?”

齊盛帝大手一揮:“君無戲言。”

正在一旁看戲的殷淮覺着一道狡黠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了一瞬,若有似無,待他要捕捉之時已然飛走。

果不其然,下一秒,亭子里就響起小皇子清越潤朗的聲音:“那便掌印吧!”

微微翹起的尾音沒將他的故作隨意和平淡掩飾好。

齊盛帝似是沒想到這個回答,微微一頓。

帝王生性多疑,一雙渾濁的眼眸在殷淮和齊輕舟之間懷疑地劃了半晌,方才沉聲道:“殷愛卿既不是翰林學士又不是書房的師傅,你休得胡鬧!”

齊輕舟無所謂地笑笑,眼裡的波光水色晃人心神:“那有什麼的?殷掌印可是父皇您親自封的蘭台監學,他的文選和訟論難道還教不了區區一個兒臣么?”

殷淮如今身兼文武官職是齊盛帝的特諭,雖然走的並非尋常進仕入閣之路,但的確是聖殿親舉的官銜。

殷淮年紀不大,卻已經做過了幾屆殿試的輔考官,大齊皇朝的讀書人雖人人罵他霍亂綱紀,但他的文名昭盛卻是沒有人不認的。

傳聞早年上請親面還只是同知的殷督主與當屆狀元郎商討關境封地治吏。

一個東廠出來的同知竟深諳上古歷朝訟典,駁論之老辣,辯得狀元郎啞口無言,二月雪天里硬是冒出細細的密汗。

在場旁聽的三朝閣老聽得目瞪口呆。

也是,一個武力深不可測的匹夫或許尚不足畏,但一個滿腹經綸的奸佞就難說了。

不怕奸佞武藝強,就怕奸佞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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