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遇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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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輕舟一凜,回過神來,下意識想往殷淮望去,又生生止住了。

不能看他,這時候不能看他。

殷淮的坐席離他很遠,就在皇帝旁邊,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齊輕舟眨了眨眼,不卑不亢回道:“諸位大人身手了得各顯神通,兒臣騎獵功夫不佳,不敢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也尋不來什麼奇珍異獸,偶捕得一二雕蟲鳥雀實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他想起往常殷淮懟一眾朝臣的威風與從容,竟也學着幾分樣子微微笑起來:“至於那隻雪狐——並沒有那般神乎,兒臣看它色澤白而不亮、軟而不密還跑去問了飼官,得知這並非最上乘的皮毛料子還失落了好一陣。無人可送幸得老師不嫌棄笑納了。”

他偏了偏頭,看到高堂之上那人悠哉游哉地飲着茶,突然被皇後將了一軍那點子慌張無措早已慢慢平復,臉上表情顯得越發真摯:“臣想着,送父皇的東西,自然就要是最好的,要麼便不送也罷。”

齊盛帝不知信沒信,容色倒是鬆緩一些,只是道:“無礙,你有這份心便可。”

齊輕舟彎了彎嘴角,一旋甜蜜酒窩顯得乖糯溫順:“父皇說的是,兒臣還打算,明日再去尋一尋看能不能獵到拿得出手的孝敬父皇,可巧——”

“今晚就被娘娘問起了。”

明明人還是那樣溫順純良笑着的,語氣卻急轉直下,幽聲輕飄飄明諷道:“娘娘好辛苦,既要心繫着太子在越山斗虎又要掛心本王是否獵得雪狐,怕是比在獵場里馳騁的大人們還忙些累些。”

李後臉色微變,咬牙道:“本宮也是關心皇子們的安危。”

齊輕舟有些放肆地嗤聲一笑。

關心皇子安危?只怕是其他人等不足為懼,唯獨盯着他一人吧?

主子過招,下面的人沉默不敢言語。

齊輕舟仗着自己不守規矩禮儀的草包人設,當堂笑嘻嘻問:“噢?那娘娘可知今日八皇妹獵得了何物?可知十三弟射下了一雙英雕?又可知明霞郡主的一窩兔兒有多少只?”

“還是說——”他蔫兒壞地拖長聲音,賣了個關子。

等大家都屏氣凝神的時候,才擲地有聲,朗聲質問:“眾多兄弟姐妹里,獨獨本王入得了皇後慧眼?”

“你——”皇後臉上陣青陣紅,“大膽!”

齊輕舟無辜地看着她,他本就不打算參與這等爭風取寵的遊戲,是皇後先挑起紛爭,非揪住他不放,那便大家都別好過。

他心裡發了狠,嘴角一掀,笑容越發不懷好意,眾人大氣不敢出,生怕有什麼變本加厲的誑言浪語就要從他口中吐出時,堂上一直氣定神閑的殷淮忽然笑了笑:“娘娘息怒,殿下年輕氣盛,不懂娘娘一番好意,多有頂撞,為師替他賠個不是。”

又朝堂下的齊輕舟溫聲道:“殿下坐回去用餐吧,新烤上來的羊肉,涼了可不好吃。”

齊輕舟鼻腔了輕輕溢出一聲“哼”,果然乖乖坐了回去。

朝臣心中松泛一口氣,看來這孫大聖得唐僧治,這無法無天狂出狂言的七皇子還得殷督公治。

皇後不甚甘心地扶了扶鬢邊珠華荊釵,淡笑嘲諷:“徒不教師之過,七皇子禮行失范目無長輩,掌印若再不嚴加管教豈非辜負聖上一片信任,惹人一句教導無方。”

“教導無方?”殷淮好似聽到什麼好笑滑稽的話,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放下筷著,細細凈了手才道,“可怎麼臣近日聽到的全是名師出高徒,聽得臣耳朵都起繭子了,畢竟——”

他一頓,歪了歪頭,笑容慵懶清絕:“臣這位愛徒才剛剛在上一次宮測中拔得頭籌。”

皇後臉一白,太子就是她的死穴,上一回正面交鋒他們落了下風,這是不爭的事實,無可辯駁,再說下去也只不過是提醒朝臣太子的不爭氣。

皇後塗滿艷麗丹蔻的指甲扎進掌心。

齊盛帝雖樂得看兩方對抗制衡的局面,但也不喜弄得場面太下不來台,他剛開口咳了一聲,便有神色焦急的侍衛衝進賬簾匆匆來報:“陛下,馬廄與物艙忽然燃起來了,京羽衛正在撲滅,火勢囂張,恐怕一時無法撲滅,還請陛下與各位大人移步山腳下的帳篷。”

絲竹之音停了,夜裡風聲就顯得格外大。

不多時,帳外的馬蹄聲、獵物的嘶吼聲,嘈雜腳步聲、宮人的叫喊聲、水聲自很遠的地方源源不斷傳來,越來越近,頓時人心惶惶。

齊輕舟皺着眉偷偷撩開手邊的窗帘一角,不知什麼時候,外面已經夜色深濃、火光衝天,兵荒馬亂。

他倒沒有多怕,只覺得蹊蹺。

果然,就在他們準備轉移之時,離皇帝最近的那位倒酒侍女忽然掏出匕首趁亂向皇帝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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