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金石為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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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齊輕舟燒退下去了,殷淮吩咐宮人不許說他來過:“好好照顧殿下,誰若是說漏嘴後果自負。”

發了一場大汗,床上的人朦朧醒來,身體是憔悴虛弱的,眼神卻有點詭異的堅定:“昨晚是誰照顧本王?”

櫻靈低頭,含糊其辭:“寶福公公守在邊上。”

邊上指門外,殷淮根本不許人進來。

良久,沒有聲音,櫻靈小心翼翼擡頭,殿下直着腰桿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眼睛黑漆漆的:“櫻靈,本王病了,不是傻了。”

櫻靈心裡咯噔,仍咬緊口,不敢與齊輕舟對視,那雙幽黑髮沉的眼睛彷彿能穿透人心。

再也不會有人能比她這個貼身宮女更清楚地察覺,殿下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小主子了。

不再嬉笑玩鬧,不再插科打諢,日日將關在書房,身上披着一重沉鬱的戾氣,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誰也靠不近,那股凌厲的氣場跟昨晚闖進來那個人如出一轍,直叫人心裡緊張忐忑。

齊輕舟眯了眯眼,冷笑:“那便更是他了,沒有他發話,你們哪來的膽子跟我撒謊。”

殷淮的聲音、溫度和目光那樣真切、熟悉,包圍他,落在他的皮膚上,他拼了命地想要醒過來張手擁抱近在咫尺的人,卻有什麼東西一直拉扯着不讓他睜開眼睛。

“膽子大了,敢糊弄病人了。”齊輕舟心裡憋着氣,氣殷淮故意要大家瞞,也氣自己宮裡的人倒戈,一時之間氣急攻心竟猛咳起來。

櫻靈一慌,忙給他拍背倒水:“殿下恕罪。”

“那就恕你無罪,不過——”齊輕舟推開她,面無表情道,“你得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件一件說與本王聽。”

櫻靈自覺就是池魚一條,對着自家主子一五一十招了個乾淨。

齊輕舟聽完,垂着頭靜默。

心頭湧出一種平靜卻又滲流得極深的甜,像蘇州拔了絲的糯糖,纏綿、軟融、藕斷絲連。

又是另一種甘,澆灌着他的四肢百骸,安撫他那一顆曾驚慌失措的凡心。

彷彿前些天被對方冷言冷語刺出的傷口裂痕一下子痊癒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掌印放不下他!

齊輕舟現在更急了,迫不及待地要身體好起來,心急如焚地要去找掌印,他一刻一分一秒都等不及,恨不得馬上就飛到掌印身邊,纏着他。

就是要趁自己現在還病着,掌印才會心疼他,捨不得拒絕他,急匆匆把葯灌下,他又改了主意。

掌印不喜歡人使苦肉計,他都記得,如今他小心翼翼地不敢再越一點點雷區,生怕招人煩。

“今日的梅枝備好了么?”齊輕舟一邊問邊拂開宮女遞過來甜嘴的蜜餞,現在他喝多苦的葯都不用那些小甜口了,再苦的眼淚他都嘗過了這碗葯算什麼。

沒人哄的小孩兒就沒資格怕苦。

櫻靈揮揮手示意那小宮女趕緊下去,躬身答道:“回殿下,每日都備着的。”她不知這梅枝有何特別,只是按着殿下給的方子供養着。

齊輕舟頭還沉着,穿衣服的動作卻利落快速:“剪幾枝紮好,本王去趟乾心殿。”

櫻靈皺眉擔憂道:“今日大雪,殿下未愈,出去怕是又要吃風了。”

齊輕舟拍拍衣袖不在意地笑笑:“不大雪不病重怎表本王一番赤誠孝心?”

櫻靈還想勸。

齊輕舟命令的語氣說一不二:“去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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