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棠緣心裡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在米蘭的時候,是他第一次當眾與自己有接觸。
但那畢竟是米蘭,跨越千山萬水,沒有人認識他們。
而這裡是海城,他竟然自己違背了協議的約定,就為了把自己從另一個男人的手中搶走,他就不怕這件事傳到白笙耳中麼?
她來不及多想,小腹洶湧的疼痛讓她猛地皺了一下眉頭,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下來,直接痛的閉上了眼。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她聽不真切的急促,“去醫院,開快點。”
出事的馬路離辦殺青宴的酒店並不遠。
席卿川在馬路上攔下肖景賀的事情很快傳回了宴會現場,白笙正與朋友說話,忽然得知這個消息,瞬間臉色便沉了下來。
“他抱著一個女人走了?什麼人?”
來嚼舌根的女人一怔,“不太清楚,整條路都被席總的人給封住了,隻是有人遠遠看了一眼,看身形,說是那女人挺年輕的。”
白笙攥緊了拳頭,臉色鐵青。
她已經和席卿川定下了婚禮的日子,整個海城都翹首以盼,這個時候席卿川竟然當眾抱著彆的女人離開,傳出去她的臉麵往哪兒擱?
難怪他剛剛行色匆匆地離開,就是為了那個女人麼?
“去查,”白笙的嗓音冷的可怕,“立馬去給我查清楚,今天被卿川抱走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
勞斯萊斯以最快的速度開到醫院。
席卿川抱著棠緣下車,大闊步走進大廳,直接吩咐候著的護士,“去叫阿星。”
江星,明基醫院的院長,也是席卿川的私人醫生。
棠緣與她沒有見過麵,但是聽李鈺提起過,是個醫術超凡的天才女醫生。
席卿川把她抱到了看診的病房裡,大手摸著她的額頭試探溫度,一個嚴重潔癖的人卻沒有嫌棄此刻她的滿身汗水。
這一路上,她都靠在席卿川的懷裡,貪婪的嗅著熟悉的氣味,昏沉的腦袋裡都是這五年的點點滴滴。
而後發現她和席卿川之間並無太多回憶,五年裡除了上床就是上床。
唯一一次自己生病,偏偏又被他傳召,強撐著身子過去後,卻在等他的過程中不小心睡著,再醒來時被告知他已經走了。
做不了愛就毫不猶豫地離開,就連絲毫的關心都懶得留下,這就是席卿川對待自己一如既往的態度。
可今晚,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呢?
視線模糊中,她仿佛看到男人素來清冷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擔憂,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道,“彆怕,醫生待會兒就來了。”
這溫柔的語氣,讓她置身夢境。
她抓住了他的大手,微涼的溫度讓她找回幾分清醒,詢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不是要和白笙結婚了麼?”
這一瞬,席卿川摸著她臉頰的手有了片刻的停頓。
這樣的他是棠緣從未見過的。
他好像在極力克製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