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江星雙手插兜,好奇地打量著李鈺,“棠小姐跟席先生什麼關係啊?”
李鈺站的筆直,淡聲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要不你自己去問總裁?”
李鈺是席卿川身邊得力的左膀右臂,基本不可能存在她不知道的事,江星聽出了她話裡話外警告之意,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雖然同為席卿川辦事,但是他們私下並無來往,也隻是認識而已。
李鈺還有事要辦,寒暄兩句後便提步往外走去。
江星也收回目光,敲門進了病房。
棠緣正靠在床頭,一臉霜打了茄子的樣子,毫無精神,聽到開門聲時才抬起頭,唇邊牽起一抹勉強的弧度,“江醫生,早。”
“早。”
江星例行詢問了一些她的身體情況,棠緣都一一作答。
這一夜雖然睡得不太舒服,但是身體的疼痛卻已經緩解了。
“要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棠緣點點頭,“江醫生,我的治療費用能不能緩一緩?我沒帶手機,晚點我再過來交。”
昨晚她的手機錢包全都落在了保姆車上沒帶過來,也沒辦法聯係左勝男。
江星卻擺擺手,淡定道,“不用,你的費用席先生都交過了。”
聽到‘席先生’三個字,棠緣的神色又是一怔。
在錢這方麵,他向來不曾虧待過自己。
是自己貪戀的太多,忘掉了初心,說到底他從來沒有什麼虧欠自己的。
江星順手拉開椅子準備坐下,低頭時視線卻掃過垃圾桶,在看到裡麵藥盒時,眸色驟然斂緊。
剛剛病房隻有李鈺來過,這東西隻能是她帶來的。
這一刻,她已然驗證了自己對棠緣身份的猜測。
席先生在外麵養了個女人,一養就是五年,她一直都知道。
因為垃圾桶裡這種緊急避孕藥正是她五年前親自研製的,比起市麵上那些藥,對身體的副作用已經大大降低,這五年裡李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取走一批。
直到不久前白笙回國,李鈺忽然通知她不需要再製作了。
原來是她……
可不都分手了麼,還吃什麼避孕藥?
江星皺了皺眉,她已經明白棠緣昨晚為什麼會發病了。
子宮內膜異位症,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常常會伴有劇痛,嚴重者甚至會痛到暈厥。
雖然不知道棠緣為什麼即便這樣還要瞞著席先生,但同為女人,她更多的是對棠緣現在處境的同情。
她忍不住提醒,“棠小姐,席先生在我們醫院賬戶預留的費用完全可以支撐你的全程治療,子宮內膜異位雖然不能根治,但是隻要你配合,我有把握能把它對你生活的影響降到最低。”
棠緣露出錯愕的神色。
原來席卿川身邊,也不隻是李鈺那樣冷漠的人。
也有江醫生這樣醫者仁心的。
她正要說些感謝的話,病房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
“什麼叫不能根治?”門口響起熟悉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