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能聽她說的?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才是受害人!”
“真相是怎麼回事,跟我們回局裡就知道了。”
警察抓住他的手,即將給他戴上手銬。
棠青山渾身顫抖,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已經不是他以前在村裡耍耍無賴就能解決的問題了,這一被銬上,就回不來了。
就在手銬即將戴上的瞬間,棠青山猛地推開警察,動作極快地抓起地上的碎酒瓶子,赤紅著雙目徑直朝著棠緣衝了過來。
“賠錢的賤種!算計你老子,老子弄死你!”
瓶身斷裂的齒口正對著棠緣的臉。
棠緣的瞳孔猛地收縮,眼中印著那道宛如地獄惡鬼一樣撲過來的身影,就像這幾十年無數個日夜裡被夢魘纏身時一樣,動彈不得。
左勝男尖叫著想要攔住棠青山,卻已經來不及。
就在瓶子即將紮到臉上時,棠緣的肩膀被一隻大手握住,迅猛的力道將她向後拖拽,視線中棠青山可怕的臉正迅速後退,瞬間被一道寬厚的背影擋住。
“砰”的一聲巨響,混雜著棠青山的嚎叫,在客廳裡回蕩。
棠緣錯愕地看著這一切,
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棠青山已經被踹翻在地,紅酒瓶咕嚕嚕在季霆的腳下轉著,有幾滴血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
警察迅速撲上來,用手銬將還試圖掙紮的棠青山拷了起來。
“帶走!”
棠青山被帶走,嘴裡還叫囂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話。
警察臨走前說了什麼,棠緣幾乎都沒聽進去。
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讓她回過神,她抓住季霆的胳膊,急聲道,“季總,你的手。”
季霆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極深的口子,是剛剛救自己時,被棠青山用酒瓶劃傷的,這會兒還一直在流血。
季霆這樣的貴公子,從小到大恐怕連皮外傷都很少遭受,更何況這種。
棠緣歉疚的要命,恨不得這傷是自己受的,也不願欠下這麼大的人情。
“沒事,”頭頂響起低沉的聲音。
她下意識抬起頭,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小臉。
季霆素來沉睿冷靜的眼眸中印著女人緊張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某個地方緩緩收緊,好像連呼吸的頻率都被打亂了。
他將右手用力握緊成拳,故作平靜道,“彆慌,不要緊。”
棠緣回過神,抿著唇點了點頭。
好在季霆的私人醫生蘇禾在這兒,給棠媽檢查之後,告知棠緣他們除了外傷未見明顯其他嚴重傷勢,可以先在家觀察休養。
至於季霆突然受了傷,蘇禾也嚇了一跳,還好檢查完沒大事。
“季總的傷口流的血雖然多,但是還沒到要縫針的程度,止血包紮一下就好了。”
棠緣還是很緊張,“要多久能好?會不會影響生活?”
“這個說不準,一個月應該能完全愈合,不過傷的是左手,應該還好。”
“那會留疤麼?”
蘇禾還沒說話,季霆蹙眉道,“我又不是藝人,就算是留疤也無所謂。”
棠緣這才意識到自己問的太多了,“對不起季總,今天真的……”
今天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腦子也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