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抬起頭,視線中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按住了門,肖景賀的力道之大,手臂上青筋都在跳,這讓她沒辦法繼續下去,索性卸了力道。
空氣都凝固住了。
“你乾什麼?”她神色不耐,怒意難以自持,“難道在肖先生眼中,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你想幫彆人,也得彆人願意。”
肖景賀臉上浮上一層陰鬱,嗓音低沉,“我要是非得幫這個忙呢?”
棠緣眉心跳了一下,記憶裡,肖景賀很少有這麼強勢的態度。
他待人向來都是溫和的態度,但也有偏執的時候。
比如當初剛得知自己為了兩百萬賣掉了初夜,他像個瘋子一樣按著自己,赤紅著眼眸,瘋狂粗暴地親吻和辱罵。
正當她愣神時,一道冰冷的嗓音響起。
“肖先生剛回海城就到處幫忙,顧二小姐知道麼?”
棠緣隻覺得某根神經一下子被扯了起來似的,倏然抬起頭。
視線中,席卿川筆挺的身形從對麵彆墅的院內走了出來,頎長的身影在黃昏日落的照耀下,拉扯出一條長長的影子,襯的整個人愈發冷肅孤寂。
棠緣下意識握緊了手指。
席卿川這是真的把這棟彆墅買下來作為和白笙的婚房了麼?
可是他昨天明明才說過這房子不好,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不等她想明白,席卿川已經走到她家門前。
肖景賀眉心迅速擰起,警惕道,“席卿川?”
上一次席卿川當著他的麵把棠緣抱走,他就覺得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可是讓人私下查了許久都沒任何結果.
而他約見席卿川,也都被對方拒絕了,沒想到在這兒又見麵了。
席卿川冷眼看著肖景賀攔門的手勢,清冷的桃花眼底掠過一抹明顯的不快,太陽穴都跟著跳了兩下。
棠緣在他身邊多年,她知道他的脾氣,這種信號太危險了。
“是鄰居!”她搶先一步,回答了肖景賀的問題。
席卿川的目光落在棠緣臉上,目光從冷冽變得深邃不可捉摸,分辨不出對她這番話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但肖景賀顯然是對這個答案存疑,“這麼巧?席先生住在這兒?白小姐知道麼?”
偌大的一個海城,席卿川名下房產眾多,怎麼會這麼巧成了棠緣的鄰居。
席卿川似乎不耐煩了,眸底的陰鷙愈發冷冽。
“跟你無關。”
冷冷的四個字,仿佛散發著寒意的冰。
這兒是海城,即便肖景賀作為顧家贅婿幫助二房東山再起,重新在海城奪得一席之地,可在席卿川麵前,他依舊如同螻蟻。
棠緣手心攥了一把汗,立馬往台階下走了兩步,“白總當然知道,這是他們的婚房!你趕緊走吧,這兒不歡迎你!”
如果惹怒了席卿川,肖景賀的下場絕不會太好。
她就算對肖景賀有所怨恨,也不希望他因為自己的緣故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