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總。”
扶著自己工作人員的語氣很詫異。
是肖景賀麼?
不等她多想,一隻溫熱的大手便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探測完溫度後質問道,“你是不是沒吃晚飯?”
肖景賀的嗓音溫潤有力,夾著幾分責問的意味,像極了當年……
棠緣有低血糖的毛病,隻要不及時吃飯就容易暈眩。
沒想到他還記得。
儘管不願意受他幫助,可在身體嚴重的不適之下,她也隻能無力的點了一下頭。
肖景賀立馬吩咐身後助理,“去買點吃的。”
隨後,眾目睽睽之下,肖景賀直接把她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公主抱著離開了節目大廳。
剩下一眾人麵麵相覷,震驚不已。
黑色的保時捷卡宴停在偌大的地下車庫,棠緣被抱進後座,大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以防被撞到,連放下時都十分小心。
很快,助理買了吃的東西回來。
棠緣吃了點東西,眼前的暈眩感漸漸緩解,隻是感覺噎得慌。
正難受著,一瓶擰開的蘇打水已經遞到眼前。
一抬頭,便看到昏黃的車內光線下,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眉眼間淡淡的憂鬱和當年一般無二,好像下一秒就要責怪她總是不聽話,不肯好好吃飯似的。
“好點了嗎?”
溫潤的嗓音讓棠緣回過神,她斂了情緒,乾巴巴道,“謝謝。”
肖景賀皺著眉,刻意冷漠的眼神卻壓不住怒氣,“錄這麼久的節目不吃飯,你是準備拿命賺錢?”
棠緣攥了攥無力的手指,儘管一點兒勁兒都提不起來,卻還是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嗓音疏離,“今天給肖總添麻煩了,我好多了,就不耽誤肖總的事了。”
說完她就要下車。
手剛碰到門把手,車門鎖的機械聲忽然響起,車門便怎麼也拉不開了。
她錯愕地轉過頭,卻隻看到肖景賀冷漠的側臉,麵無表情地吩咐司機,“開車。”
保時捷從電視台駛離,駛上深夜海城的街道。
車窗外的繁華隨著夜色深入漸漸褪去,沒了白天的喧囂,此時的街道上隻剩下寥寥車輛和呼嘯而過的風聲。
依照以往對肖景賀的了解,棠緣很清楚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但無論他想乾什麼,自己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她咬牙道,“停車。”
肖景賀的不為所動讓她更加生氣,“肖景賀,我說我要下車!”
她是鉚足了勁發出的聲音,可她的怒氣在蒼白憔悴的麵容下卻變得分外單薄,一瞬間氣勢全無。
肖景賀側目看她,無框眼鏡下的一雙眼睛沒了平時的溫和,透著些許讓人打怵的偏執,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然後給了她兩個選擇,“你回雅苑,還是公寓?”
他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公寓地址。
棠緣的太陽穴跳了兩下,不可思議地盯著肖景賀片刻,儘管不情願,最終還是咬出兩個字,“公寓。”
跟棠青山的官司還沒解決,為了母親的正常生活不被記者騷擾,她暫時沒有回雅苑住,最近都是住在左勝男的公寓。
吩咐過司機後,肖景賀拿了條毯子遞過來,“空調冷,蓋上。”
棠緣穿的運動吊帶裙長度不到膝蓋,兩條腿被車內的空調吹的冰涼,可她卻沒有接,反而諷刺道,“肖景賀,你是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五年多了麼?”
還是以那種魚死網破的分手方式,讓人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