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席卿川的話,棠緣怔愣了片刻。
給她想要的一切?
她忽然淒然地笑了一聲,“那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席卿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腦海中浮現的是五年前第一次見她,她抱著自己哭著求救的畫麵,而後回憶起了這五年裡與她的相處的那些個日夜。
一開始他以為她隻是愛錢,但卻還是上癮一樣無可控製地被她吸引,陷了進去。
後來得知,她當年賣身賺錢是為了給初戀情人治病,那一瞬的嫉妒淹沒了他二十多年來極力克製的理智與冷靜。
他甚至希望她隻是一個虛榮拜金的女人。
“肖景賀能給你的,我都可以。”
冰冷的嗓音壓著怒意,在房間裡回蕩。
棠緣咳嗽了一聲,嗆的胸腔也跟著一痛,緩了幾秒才淒然開口,“我想體麵地活著,想身體健康,想和我的家人朋友在一起,我還想結婚生子過普通人的生活,席先生你……能給我哪一樣?”
席卿川心口一窒。
看著他說不出話的樣子,棠緣有種意料之中的諷刺,她攥緊了他的衣袖,“你放了阿景吧,我會留在這兒的。”
席卿川定定的看著她,眸中寒意凜然,終是撥開她的手,摔門而去。
她想走是因為肖景賀,勉強留下也是因為肖景賀。
說來說去,她的心依然在肖景賀的身上。
彆墅地下室。
肖景賀被打的鼻青臉腫,聽到腳步聲後,才勉強抬起眼皮,是席卿川,昏暗的光線下,襯的他眼中的殺意愈發冰冷。
“席卿川!緣緣呢?”
肖景賀情緒激動地要衝上來,可還沒衝到他跟前便被兩名保鏢給抓住。
緊跟著,便狠狠挨了席卿川一拳。
這一拳用足了十成力道,打的肖景賀的頭偏向一側,哇的一口鮮血吐出來,再回頭時,一嘴的鮮血,十分可怖。
可他卻還憤怒地問著,“緣緣呢?你把緣緣怎麼了?”
席卿川一把揪住肖景賀的衣領,冷聲質問,“你有什麼資格叫她緣緣?你又有什麼資格再糾纏她?你害她害的還不夠慘嗎?”
肖景賀淒厲地笑著,“誰都有資格罵我,但你憑什麼?難道你不也一樣對她袖手旁觀嗎?緣緣今天變成這樣,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一句話撕開血淋淋的現實,也是席卿川不願麵對的現實。
他手中發力,“我會彌補她,從今以後她都會在我身邊,我不會再讓她被任何人傷害。”
“在你身邊?”
肖景賀冷嗤了一聲,環顧了一圈,諷刺道,“就在這兒麼?你打算把她圈養在這麼點地方是嗎?一旦踏出這座莊園,你們席家會容許她的存在?白家也不會放過她吧,你護得住?”
席卿川臉色鐵青。
肖景賀比他意料之中的要聰明的多,他離開海城五年,卻對海城各世家的家族鬥爭一清二楚。
“海城首富?赫赫有名的席家大少爺?你也不過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而已,拿什麼保護緣緣?”
肖景賀越說越激動,“但我和你不一樣,顧家已經是我的,隻要我活著,就彆想再有任何人從我手裡帶走緣緣,所以你應該把她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