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席卿川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之後,他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陳少安的電話,“少安,我讓你查的有關於秦氏和席氏那些退休老股東的情況,現在查的怎麼樣了?”
陳少安回道:“情況已經掌握了。”
“好。”
簡單了回複了一個字以後,席卿川便沒再開過口。
陳少安很快問道,“卿川,你真的準備這樣做?”
“我沒有彆的選擇了。”
陳少安忽然笑了,“是因為棠緣吧。”
“你所謂的選擇,永遠是建立在棠緣的選擇之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不是棠緣想要的。當年是這樣,現在仍是這樣,卿川,我覺得你可以問一問棠緣的想法,興許她根本就沒有那麼脆弱。”
席卿川沒什麼反應,良久才開了口,“她不會願意和我一起麵對的。”
“儘管不願意承認,她不會再愛我了。”
陳少安長歎一口氣,“我真是搞不懂你。女孩子是要追求的,你這樣一直在背後做事,還不如每天一束花來的實在。”
“女孩子都喜歡這些,你給的都是她不喜歡的。”
追求她?
這三個字,對席卿川來說太陌生了。
從前他是不敢表現出愛,如今想表現的時候,他的愛已經不值錢了。
更何況,身後的秦鳳至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算了,你就是屬石頭的。”
陳少安勸了也白勸,索性不說了,“但是彆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啟動了這項計劃,你們之間就真的再無可能了。”
席卿川嗯了一聲,“做好準備吧。”
“知道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除了陳少安,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麼樣的割舍。
席卿川開車去了墓園,在此之前,特意去花店買了一束花。
“許久沒有來看你了,也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他沒有穿冷冰冰的西裝,換了簡單的常服,這麼多年的殺伐果斷,即便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上還是沾染了秦鳳至的狠辣和席敬文的圓滑。
“抱歉,”席卿川放下花,順勢坐在了墓碑前,“我還是變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他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墓碑上沒有照片,規格也是整個墓園裡最小的。
他不敢給依依好的,擔心連最後的骨灰都留不住。
“你看,我總是這樣,喜歡自作主張,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
他靠在墓碑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我很愛很愛棠緣。”
席卿川忽然出聲,訴說著自己的心聲。
“最初選擇和她簽協議,並非是我無法把控自己,而是她的眼神,讓我看見了當年的你。”
“說起來,你們性格也很像。我實在是很想你,所以才選擇把她養在身邊。”
“這也是我對秦鳳至的試探,可惜我還是不敢反抗,更糟糕的是,我真的愛上了她。”
說到這裡,席卿川忽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他沒再說什麼,看起來隻是累了,但是肩膀卻是很輕很輕的顫抖了起來。
“早知道會把她害的那麼慘,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