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然早早的入睡，季霆則是一夜無眠。
他滿腦子都在想著與棠緣離婚的事情，第二天驅車前往約定的餐廳時，還生出了幾分近鄉情怯的感覺。
棠緣將位置定在了他們一起去過的私房菜館，季霆和棠緣都曾是這裡的常客，服務生一見到季霆便主動開口。
“季先生，棠小姐訂的是三號房，我帶您過去。”
季霆微微俯身，“有勞。”
“季先生不必客氣。”
服務生在前方帶路，這家菜館不久前剛剛重新裝修過，棠緣預定的三號房緊鄰湖邊，陽光灑在湖麵上波光淋漓，風景已經是一絕。
季霆的目光從湖麵濾過，心道：“這樣好的景色，若是能和愛人一起在這裡吃飯，那才真的是享受。”
隻可惜，他暫時沒有這個福分。
棠緣也在望著窗外的風景發呆，直到季霆進來，她才回過神來，“季大哥。”
“久等了。”
季霆脫下外套，狀似不經心的問，“在想什麼？”
“沒什麼，隨便看看。”
棠緣笑笑，將菜單遞給季霆，“我隨便點了一點，剩下的交給你。”
季霆接過菜單，又加了幾道棠緣愛吃的菜，這才將菜單遞給身後的侍應生，“麻煩了。”
“請二位稍等。”
侍應生拿著菜單走了出去，房間內隻剩下了季霆和棠緣。
說來也怪，明明是無比熟悉的兩個人，如今湊在一起，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原本想叫周子胤一塊過來聚一聚的，結果這人居然跑到國外去了。”
還是棠緣率先打破了沉默，季霆順著她的話繼續聊，“他和我打過招呼，說是遇到了一位很棘手的病人，需要回家裡一趟。”
“那他沒有口福了。”
季霆沒說什麼，隻是看著棠緣笑。
棠緣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的低下了頭。
“季氏珠寶最近的生意很不錯，辛苦你了。”
季霆主動提及工作，“但我希望你不要那麼辛苦，還是要注意身體。”
棠緣點頭，“我會的，你放心。”
兩人隨便聊了一會兒，侍應生便開始上菜了，季霆習慣性給棠緣夾了菜，“多吃一點。”
棠緣笑著說：“我買單，肯定不能讓你占了便宜。”
棠緣故意維護自己摳門的人設，季霆也被她逗笑了，可笑過之後心裡疼的發悶。
像這樣湊在一起吃飯的日子未來還會有嗎？
棠緣不知道季霆在想什麼，也給他夾了菜，“你和周家的項目還可以嗎？”
“一期已經結束了，目前來看收益還算不錯。”
棠緣很認真的祝賀，“恭喜你。”
“沒什麼可恭喜的。”
季霆笑得有些苦澀，“早知道出國會讓我們兩個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我還不如不去賺這筆錢。”
棠緣有意裝傻，“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啊。”
季霆無意惹棠緣愧疚，於是附和道：“你說的沒錯。”
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一直到兩個人都不再動筷，季霆才在棠緣的注視下拿出了那一份重新修改過的離婚協議書。
季霆將協議書遞給棠緣，“我已經簽過了，給你。”
棠緣接過，正要簽字，忽然發現季霆居然分了房子和錢給她。
“季大哥，你修改了協議書？”
季霆點頭，“西亞，你簽字就好，我給你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棠緣直接拒絕，“不行，這我不能收。”
“你一個人帶著可可不容易，這些算是我給孩子的。”
季霆就知道棠緣不會收，於是搬出了自己的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