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當然。”
棠緣表現的很淡然,“這原本就與我無關,我和你之間不是很熟。”
席睿沒有說話,反倒是仔細觀察著棠緣的表情,想要看她說的是不是心裡話。
棠緣被他盯得不舒服,也不想再和他聊下去,“我先走了。”
“誒,改天一起吃頓飯吧。”席睿又一次邀約。
棠緣笑笑,“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說完,棠緣轉身離開了。
席睿站在原地,方才還得體大方的笑容一點一點崩塌,變成了冷漠無情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還在想著他。”
“不過沒關係,我會慢慢把他從你的腦子裡挖出來。”
“我們的時間還多的很。”
夜色漸深,棠緣路過的小區內的某一戶人家正亮著燈。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客廳內反複的踱步,時不時的指著坐在沙發上的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月光淡雅如水,傾瀉在房屋內,照亮著那人的半張臉,同棠緣白日裡所看見的一模一樣,彆無二致。
第二天一早,棠緣送季可可去幼兒園。
昨晚左勝男一直陪著季可可,棠緣回來的時候又太晚了,索性就住在了棠緣的家裡。
母子倆要走的時候,左勝男也匆匆從樓上跑下來,順手抓了桌子上的三明治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我和你們一起去。”
“你不是說要補覺嘛。”
棠緣拿過車鑰匙,牽起季可可的手向外走,同時對左勝男說:“好好休息吧。”
“沒關係,我和你們一起過去,送走可可你在送我上班。”
“怎麼忽然要上班了?”
左勝男攤了攤手,“沒辦法,經紀人不就是這樣。”
到了車上,左勝男才對棠緣說:“我剛才接到的通知,席氏娛樂投資了一部新的戲,點名要蔣倩做女主角,我要去看看情況。”
棠緣漫不經心的說:“做女主角不是挺好的。”
“問題是,這部戲是席睿投資的。席家和白家的過節不會因為席卿川沒了就過去了,蔣倩和白笙又是親戚關係。席睿現在這樣做,是赤裸裸的向白家示好,公開的打席卿川的臉。”
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棠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嗓音平靜,“席卿川人都沒了,他又何必這麼做。”
左勝男哼了一聲,“泄憤唄。席卿川活著的時候到處得罪人,對自己的這個弟弟更是沒有一點好臉色。”
“現在好了,死了都不得安生。”
左勝男的話讓棠緣的心揪緊,疼得她無法呼吸,但她依舊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隨意的應了一聲。
她的這一點小動作又怎麼會逃了左勝男的眼睛。左勝男轉過身看向棠緣,半嚴肅半開玩笑的說:“緣緣,你從意大利回來之後,就很不對勁。”
棠緣敷衍道:“有嗎?你想多了吧。”
左勝男看著棠緣,緩緩的眯起眼睛,“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吧。”
“怎麼會呢,什麼都沒有。”
左勝男明顯不信,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意有所指的說:“你說人這種生物也真是複雜。平時對方活著的時候,恨不能掐死對方以此泄恨,可有一天那人真的死了,又能讓人把他的好處通通想一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