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司少南坐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身體裡翻滾而出的熱意,異常迅猛。
司夫人正一邊吃飯一邊想著等會兒要進行的工作,嘴上還安排著司少南等會的體檢:“私人醫生已經在檢查室準備著了。你等會吃完就可以過去。”
司少南往喉嚨裡灌入一整杯檸檬水,嘗試壓住滔天熱浪。
卻如同一滴水滴彙入大海,沒有絲毫波瀾。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在保持清醒的時候跟母親提及宋舒然的話題。
“媽,我——”
僅僅說了兩個字,司少南心臟傳來一股刺痛,疼得彎下了腰。
他沒有痛呼出聲,但和司夫人距離很近,司夫人又不是瞎子,自然能感受到兒子的異樣。
她當即坐直身子,神色緊張:“少南,你又發病了?你多久沒有喝藥了?宋舒然那女人又失職了?!”同時讓劉媽把家庭醫生喊過來 。
司少南強忍著愈發高漲的痛意,說:“媽,我不想喝藥了,我也不需要乳娘。上次發病的時候,我是自己熬過去的。”
隻不過,司夫人沒有聽到他的話。因為私人醫生已經趕到,她喊著醫生快點給司少南做檢查。
醫生看了眼司少南的臉色,給他把了脈,立刻道:“夫人,少爺必須立刻服藥,請馬上讓乳娘過來!”
司少南把自己心口處的衣服抓得起了一陣褶皺:“閉嘴,不要讓她過來!”
司夫人在這種關乎生命安全的大事上從來不會縱容司少南。
她嗬斥:“劉媽,馬上問問那女人現在在哪裡,讓陳叔去載她!”
司夫人很生氣,宋舒然竟然這麼懈怠這份工作,仗著她是獨一無二的乳娘,對自己的兒子那麼不上心,導致少南一而再再而三在她麵前發病!
司少南想要奪走劉媽的手機,可他現在著實沒有力氣。
“劉媽!”
就算活活疼死,他不想再因為這怪病靠近宋舒然了!
宋舒然那麼肮臟,她不就是靠著發病的把柄拿捏住自己、蹬鼻子上臉嗎?!
自己說過不再見她。如果因為一次發病就打自己的臉,他會瞧不起他自己!
司少南不允許自己做病魔的奴隸,低吼:“我不會喝宋舒然的藥的,你讓她來也沒用,她臟!”
劉媽和司夫人都知道,司少南有怪癖。如果哪個女人讓他反胃還強行靠近他,他會變得情緒暴虐,甚至神經性嘔吐。
劉媽是心疼司少南的,對宋舒然的不滿也達到了頂峰。
在綠色的撥通鍵上遲疑,劉媽轉念一想,驚喜道:“夫人,淑儀還在傭人房呢,我可以喊她過來給少爺喂藥!”
馬淑儀是司少南上一個乳娘,她的藥經過了私人醫生的檢驗,暫時沒有問題。隻不過不清楚用在司少南身上的效果罷了。
司夫人聞言,冷著臉思考著這個決策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