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然瞧司少南沒有立刻趕自己走的意願,就知道這一次的談判應該會比前幾次有進展。
“你覺得這樣可以嗎?我把藥倒在杯子裡,你拿著喝。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不要有負擔,都是為了治病。”
司少南一旁的手握成拳頭,全身寫滿了抗拒:“我不要!”
宋舒然是知道司少南心裡的掙紮的,平心而論,誰又能接受靠喝著那東西活著呢,又不是有特殊的癖好。
所以宋舒然也不著急,她半彎腰,和坐在椅子上的司少南平視:“司少南。”
“我猜你也清楚,喝一次藥就可以緩好幾天的時間,而且,每次喝完藥後,你不覺得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改善嗎?”
這是宋舒然猜的。
她發現司少南每次喝藥之後,雖然對自己總是避而不見,可從小細節裡,她也能發現司少南和平常的樣子相比,多了幾分活氣。
“試一段時間吧,如果你每次都按時喝藥,說不定身體就可以好轉了,以後就能靠著滋補湯解決。”
宋舒然描繪的前景很美好,足夠讓司少南心動。
是啊,和宋舒然一直的拉扯,都是以自己不得不喝藥告終。
與其讓宋舒然逼著自己喝,還不如他體麵一些,總比上次失明後坐在地上、狼狽把藥灑到臉上好。
好處很多,可司少南說服不了自己答應,心裡對於“藥”的結締,就如同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心上。
他嘴硬說著:“我要是以後都靠滋補湯了,那你豈不是失業了?彆假惺惺了!”
“司少南,不要鬨小孩子脾氣了。”
宋舒然沒有生氣。
她加重語氣,她師範專業的時候修讀過心理學,看得出來司少南的動容,需要給司少南加一把火了。
“我知道你對人生的規劃很清晰,難道要因為這個病毀了嗎?”
“你對數學這麼熱愛、對科研也是感興趣的,難道要因為這個病半途而廢嗎?”
兩個反問之後,宋舒然音量驟降,語氣也從鏗鏘有力變成了溫柔似水。
“司少南,這隻是治病而已,不是什麼喝、奶。”
“我懂你的,司少南。”
司少南和宋舒然一直對視著,他從女人眼裡看到了真正的理解,並不是隻停留在言語上。
“好。”聲音乾澀,但輕而堅定。
司少南的心理防線在宋舒然的節節勸說下潰不成軍。